从这副烟管的斑纹看,李为止足可鉴定它就是玉伏堂之物。他唯恐要暗害撄宁之人明天能从玉伏堂买毒,来日必也能勾搭玉伏堂,买凶杀人。
何敞本是个诚恳人,这下被抓了个现行,天然无从回嘴,也不想回嘴。
撄宁一脚踩了上去,并扯掉了贼人蒙脸的黑布。下一刻见了对方的面貌,她却大吃一惊,“何敞?”
很多人惊醒了,倒是懵懵怔怔,帮她一起追人的少,看热烈的多。偶有几个帮手的,追着追着也就放弃了。
门口蒙面黑衣人见状,忙是落荒而逃。
事情虽小,掀起的波澜倒是不小。太后刘姬甚为不悦,一句要尔朱皇后“管好内宫”,此事,便成了不得不查之事。
东宫内,太子大怒不已。上到太子妃萧氏,下到一个不起眼的奉仪,他都命人叫到了前殿,亲身查问。
“啊……”何敞大惊失容。
“想晓得何昭训产生了何事,救她于水火实在并不难。但我们是男的,的确多有不便。”撄宁看了何敞一眼,视野落在李为止脸上,接着道:“宫闱之事,当由宫中高位者本身去措置,我们尽管将彻夜之事闹大,闹得人尽皆知便是。”
撄宁紧追上去,一边还不忘大声呼喝“抓贼人”。
李为止走了过来,也很不测。
翌日,撄宁几乎被东宫里的人暗害一事,不胫而走,不但在仪鸾司传开了,还传到了公主府,传到了凤藻宫,也传到了慈安宫,更传到了东宫朱辰殿和紫极殿。
“何昭训,你说,是谁用你的性命做胁,逼迫你弟弟暗害阿谁卓撄宁的?!”
“此事,我改天再与您解释。”撄宁却道,“当务之急,该当刺探清楚何昭训在东宫里出了何事,我们,看在何敞的份儿上,该适时帮她一把。”
“看他不扎眼。”何敞胡胡说了一句。
撄宁则是松开了他。
“这不是迷烟,”李为止检察烟管的眸光,凌厉地落在了何敞脸上,“是毒烟。”
几下比武以后,那黑衣蒙面人见不是撄宁敌手,虚晃几招,忙又要逃。
玉伏堂乃是出自皇城里埋没的一个江湖帮派,平素里作歹多端,暗害忠良无数,一向是军巡院想要一举毁灭却又毁灭不掉的恶权势。
撄宁立即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问:“你半夜半夜,在我门口鬼鬼祟祟,欲行往我屋里开释迷烟是不是?意欲何为?!”
李为止又转向撄宁,神采寂然奉告她,“是玉伏堂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