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众臣皆为北伐突厥军饷筹集之事而争论不下。
她来到了公主府。
“不必等来年。”撄宁说罢话锋一转,又问:“姊姊,阴家的权势,能够借我一用吗?”
“好!就依你。”她终究承诺,听任他一试,随后便赐下御牌,授以便宜行事之权,并着兵部和户部,带头协理督办。
“太后,何不让臣一试?”刘玄降接着道,“便是不让臣尝尝看,朝廷想要在秋后筹集统统军饷,也是不成能之事。既是如此,就信赖臣这一回吧!”
“姊姊有难处?”撄宁睁着一双吵嘴清楚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撄宁则呵呵是笑,“只要能筹集军饷,于大人而言,莫说您一颗脑袋,便是十颗脑袋,您也是情愿的吧?”
刘姬听言,眸光惊奇地看向了他。
“你要做何买卖?”李令月非常不解。
刘玄降不耐地摆了摆手,“快说快说!此事定下,我这内心头愈发地焦急,也不知你小子,究竟靠不靠谱……”
“我要做一桩大买卖……”撄宁只说这一句,随即笑道:“姊姊放心,阴家吃不了亏的。”
“没有。”李令月终究做笑,道,“我这就给阴崇烩传个信……”
“阴崇烩。”撄宁尤记得阴家长孙随和又不羁的模样。念着他的名字,她笑了一下,道:“有他从中周旋,足矣!姊姊只需对他下个号令,叫他听我调派至秋收结束便可。”
“国库已是虚空,借来的还不还得上,何时能还上尚未可知,你还要多加一成?”刘姬挑眉睨视刘玄降,恨不得现在就让他滚出朝堂。
世人听了这话,就不再是偷偷地笑了,干脆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令月沉默了半晌,道:“阴家的权势,实在我也不过具有阴家长孙这一系罢了……”
“放心吧大人!还钱的事,包在部属身上!”撄宁拍了拍胸脯,随即丢下一句“部属另有事,先行辞职。”便做辞分开了。
“太后,”刘玄降却决然跪了下来,慎重道:“臣愿用项上人头做保,借来的钱,秋后便可还清!”
可偏就是这一点嘲笑之意,恰被刘姬捕获到了。刘姬恰是气恼无法之际,见他身为兵部尚书还笑得出来,不由怒道:“顾卿,刘卿的体例不可,你可有更好的体例?北伐之军,已是离弦之箭,这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朝臣皆觉迷惑,低声群情不止。
刘姬沉默地看着刘玄降好久好久,终因而将他最后一句话给听出来了。
“恕臣现在还不能言明。”刘玄降说罢叩首,求道:“太后,请准臣便宜行事之能,将筹集军饷之事,全权交由臣来担当!”
“你……”
在筹集军饷这件事儿上,他又能有何本事胆敢如此信誓旦旦说话?
刘玄降恭谨回道:“太后,发兵十万,日费令媛,臣自知此番北伐,破钞庞大,并非小打小闹。”
撄宁听言打动,不由道:“大人能如此信赖部属,部属感激不尽!”
见了李令月,她便要求道:“姊姊,不管如何,将阴家在天下各地的权势,借我一用。”
目睹着刘姬神采更加阴沉,有美意的官员悄悄拉扯了刘玄降的衣袖,低劝道:“刘大人,你可少出些不着边沿的主张吧!”
而刘姬一听这话,立时绝望地摇了一下头,“且不说那些个豪绅贵族愿不肯借,如此之举,岂不叫世人笑话我大周朝廷?此方不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