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他还来做甚?”刘姬面露不悦之色。
当夜,慈安宫。
到底是上了年纪,又养尊处优惯了的,当年在疆场上奋勇杀敌的招数,都使不出来了,能反踢对方一记,已是她的极限。
为何,外头的侍卫迟迟不来?都死了吗?!
太子一个反身,用匕首割破了他的咽喉。
“都去哪儿了?”刘姬的目光,始终落在楚大监身上,话语虽轻,却冷得可骇。
慈安宫的侍卫姗姗来迟,皆是惶恐不安。
“嗯。”刘姬点头,实在不想再被太子打搅了。
太子抽出匕首,意欲再往她胸口刺去,她却不知哪来的力量,一脚将他踢开了,本身则是反身,往一边躲了去。
这个时候的撄宁,在庹子山上的庵堂,倒如出世之人,过得轻松安闲。
一个,两个……倒下了,倒在了血泊里。哭喊声、告饶声,却都唤不来外头的侍卫。
太子瞪出来的嗜血的眸光不再那么孔殷了。他仿佛听出了李宪的言外之意,反而暴露了一抹忧色。
慈安宫外头,天子李宪看到抬出殿的尸身当中,有一具锦衣华服的男人,他便晓得,太子破釜沉舟,把本身的命给搭出来了。
“父皇,”太子终究说出这两天在心底深处暗生的设法,“夺权吧!”
刘姬想了想,终究道:“让他出去吧!”
藏在她手上的,是她从宫娥头上拔下的银簪。
“刚才有不速之客别离往东西两座偏殿跑了去,末将带人分头去追,千万没有想到,竟是太子的调虎离山之计!末将愚笨!罪该万死!请太后定罪!”
她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几步,匕首,还是凉凉地插进了她的肩窝。“来人呐……”
太子倒下了,瞪着不甘心的眼目,悔怨地倒在了刘姬的脚下。
他到底是沉着下来了,撇开这些安慰他的宦海同袍,便往天子的正阳殿跑了去。
她始终信赖李为止和葛郡侯。
太子的匕首,还将来得及从第三个宫娥的身上拔出来。他只觉喉咙一下刺痛,随即便有热乎乎的东西,顺着他的颈项、领口快速地流滴下来……他不成置信地看着太后,张嘴,却已说不出话来。
被割破咽喉的不是一个服侍她的主子,是一个为了她连命也不要了,在她身边进收支出几近四十年的亲人、好友。
李宪听言,不由得愣了愣神,随即苦笑一声,反问道:“拿甚么夺?就连宫中羽林卫、御林军都不美满是孤王的,孤王拿甚么从她那边夺权?”
“没……没抓到。末将听得这边有动静,才恍然想起来,入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