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金东生站定御前,身子微微一晃,“臣另有一请。”
只见香橼指着天上说:“蜜斯你看,今晚的玉轮好亮。”
扶意规端方矩地谢过母亲,一回身脸上便有了笑容,的确天佑她,不,是天佑郡主,但是……扶意沉着下来,她实在想不明白,水池里的锦鲤,到底甚么意义?
若常日里儿子是话多热忱的人,倒也罢了,可他并不是,就算现在在旁人眼里并没甚么希奇的行动,在祝承乾看来,也非常变态。
韵之内心感觉奇特,以后又看了母亲几次,那杯酒始终没被动过,直到皇后请大师不必束缚,安闲轻松些,女眷们纷繁去敬酒,母亲才拿起了那酒杯。
祝承乾回眸看了眼儿子,虽说礼多人不怪,但在御前要事事谨慎,与己不相干的事,不要插嘴不要掺杂,是最起码的端方,这是在镕儿幼年第一次随家人进宫时,就被他再三叮咛警告的事。
更何况,他本日一袭昌大华贵的打扮,几近要将太子皇子们都比下去,仿佛要统统人把目光都集合在他的身上,这般招摇,毫不是儿子一贯的做派。
此番金将军扫黎明莲教,是天子头一次主动宣战并获得胜利,天然是要大肆庆功,恨不能让全天下都晓得。
祝镕今晚一袭新月白金线绣祥云圆领袍衫,配五指宽浅金色嵌玉腰带,外罩对襟直领纱袍,行走如风,贵气逼人。
韵之内心一沉,摸了摸mm的脑袋,失落地转过身去,她早就风俗了扶意在身边,这一别,究竟几时才气再见面。
如此一表人才、样貌堂堂的儿子,祝承乾怎能不欢畅,反而对老婆说:“今晚必然很多人恭维你,不如高欢畅兴一些,面上有光多好?”
他的笑意里带着满满的猎奇,祝镕明天这一身华彩夺目,不晓得的,还觉得他才是扫黎明莲教的大功臣。
可耳听得金东生说:“臣膝下一女,尚未婚配,与忠国公府本是姻亲,经舍妹牵线搭桥,成心与亲家再结良缘。皇上,臣愿将小女许配与祝家三公子,求皇上赐婚,为两家婚事,锦上添花。”
祝承业一个头两个大,又不好再辩论甚么,只能冷静忍下了。
至吉时,庆功宴开席,天子赐席面到后宫,免世人谢恩,但妃嫔女眷们,还是跟着皇后一起,向大殿地点的方向拜了拜。
入夜了,扶意带着香橼来向爹娘请晚安,自从那日对父亲出言不逊,言景山已经好久不见女儿,老是在门外就把她们打发了。
祝镕定下心,收回目光,兄弟三人来到御前施礼。
祝承乾这般浸淫宦海几十年,担当三百年家业的世家贵族,底子不会在乎金氏一族的突然得宠,深知帝王恩宠不在贵贱,而在悠长。
“是啊……”扶意举目弄月,“纪州已是秋高气爽,月色愈发清澈。”
“爹爹应了吗?”扶意忙问,的确不敢信赖,竟能有如许的机遇。
可二夫人不是走向皇后,而是趁热烈人多时,来到了闵王妃席前,等韵之瞥见时,王妃娘娘已将母亲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还密切地谈笑,回身又喝了别人的敬酒。
天子免了祝家家眷的觐见,只要祝承乾兄弟三人带着各自的儿子进入大殿,新贵平南侯金东生,与其他几位皇亲贵族,已经在大殿里坐着。
同一片月色下,不知镕哥哥是否有闲暇昂首一望,小时候念诗,不明白日涯共此时的情怀,现在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