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祝镕看了席上的长辈们,似有难堪地说,“祖母一向在书院住着,为何不是大伯大伯母奉侍?”
“你如何晓得,夜里要有奇奇特怪的东西爬出去?”言景山还是板着脸,家里出了这么丢人的事,他实在没脸见半子,也只能故作平静,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祝镕一脸凝重地说:“既是一家人,满心盼着舅兄出息似锦,我才说这些话,还望大伯大伯母别见怪,您二老是不晓得,都城里的一些端方。”
祝镕欠身道:“孩儿记下了,必然事事以扶意为重。”
始终没开口的言夫人,现在给半子夹菜,故作轻松地说:“不碍事,全纪州都晓得,你奶奶一向养在我们家,你大伯他们忙不过来,实在没体例。这亲兄热弟、一母同胞,还分甚么相互,你父亲养着,就是你大伯养着了。”
言景山感喟:“实在是家门之辱,本是愧对于你,但我与长兄早已分炊,也算不得一家人。望你回到都城不要提起,哪怕是在亲家老太太面前,能免则免,莫让扶意尴尬。”
祝镕吃着饭菜,不经意似的问起言效廷的功课学业,主动说将来到都城,必然多多襄助,的确把伉俪俩乐开了花,恨不得将祝镕供起来。
他言行辞吐风雅得体,虽见多识广,但不张扬买弄,在前辈长辈面前,更是谦善谨慎,言景山的几位好友背过年青人,纷繁夸奖:“公侯世家虽可贵,更可贵非那纨绔后辈不学无术,意儿实在好福分,你们伉俪俩有福分。”
反是言景山说:“就留下吧,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有甚么事还好对于,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我看不见反而悬心。”
言景岳严峻地问:“有这么严峻吗?”他看向弟弟,“景山,你传闻过吗,都城里另有如许的端方?”
此时有丫环来讲,老夫人和大老爷那边起了,言夫人临时离了去厨房,言景山便问:“昨夜之事,你和魏爷爷筹议好的?若真真事发俄然,只怕要吓着老爷子,他今早又生龙活虎的,全然不当一回事,可见内心有底。”
祝镕淡淡一笑:“伯父听我一说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我是担忧将来舅兄到了都城,遭同场考生架空,告密他家中不扶养祖母,万一被削了功名发还纪州来,二十载春秋可就白白华侈了。”
言景岳伉俪听得双双张大嘴巴,老婆慌镇静张地解释:“我们、我们家里太小,实在是没处所……”
饭桌上氛围本是沉重,言蓁蓁她娘还红着眼睛,明显是哭了一天一夜,但见祝镕返来,满手提着礼品,恭恭敬敬送到言景岳伉俪跟前:“昨日仓促,不知大伯与大伯母来家,将二位的礼品落鄙大家那边没带来,本日特地去取来,还望伯父伯母多包涵。”
祝镕放下碗筷,毕恭毕敬地说:“换屋子,的确是因为孩儿热得睡不下,而魏老爷子刚好觉着冷,但换的时候,我把话说清楚了,夜里也许有奇奇特怪的东西爬出去,请他谨慎。”
扶意信赖,为了找寻胜亲王父子的下落,她即将结婚的丈夫,早就把这里每一寸地盘都摸遍了,怕是连王府都已经走了一遭。
那以后一上午,祝镕没和扶定见着面,一向跟从岳父会晤访客,给门生们报告都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