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天子来问,祝承乾撂下朝中的事,仓促赶回家中,刚好遇见胜亲王府的车马,女儿涵之带着安国郡主从车下款款下来。
三夫人狠狠啐了一口,将帐本摔在管事的脸上:“你且翻翻东苑的账,二公子失落半年,你们可少过他一个铜板,我的儿子兵戈去,女儿去姑母家做客,都是转眼就返来的,你们竟然敢停了他们的用度,这是哪门子的端方,你们是觉着我好欺负是不是?”
用茶漱口后正要歇下,外廊下的妈妈进门说:“少夫人,了不得,三夫人带着几小我风风火火地冲去兴华堂了,别是又要打起来。”
尧年对涵之说:“嫂嫂,家里的事我就不管了,我去见扶意,如果要我做甚么,您再派人来叫我。”
金氏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我也是有备而来,既然大嫂不做主,总有人做主。”
几位丰年纪的妈妈则念叨:“大夫人本身失了民气,底下的宗亲们忍耐她已久,也是该死有明天。”
“被人笑话几句怕甚么,吃不饱穿不暖才要命。”三夫人怒道,“我不怕丢脸,可想短我的银子,就不能够。您明天是不是又要进宫去,皇后娘娘不嫌您烦吗?家里的事死活不管,整天往外跑,说出去叫满都城的人评评理,要丢脸大师一起丢脸。”
扶意这会儿有几分饿了,但山珍海味一概不惦记,撕着半块馒头吃得挺香,听香橼这么说,她却道:“三婶婶那里来这么大的本事,敢筹措全族的人来找大夫人的不是,婶婶脾气虽急,并不是完整不讲事理的人,更何况她是惊骇老太太的,把家里闹成如许,百口人跟着丢脸,若不是奶奶默许的事,她敢吗?”
这会子,清秋阁外熙熙攘攘,还时不时有人想闯出去看看,用院子里小丫环的话来讲,是族人们“暴.动”,要造反了。
扶意蹙眉:“开疆卖力皇城关防,如何会查不出来?”
香橼恍然大悟:“可不是吗,三夫人就算不怕大夫人,那也怕老太太拿家法措置她。”
这一朝晨,又是铺了满桌的点心菜肴,可惜扶意害喜短长,又兼苦衷沉重,这几日吃东西更加抉剔,勉强喝了两口紧仁粥,胃里就翻江倒海,不得不放下碗筷。
尧年道:“公然还是明莲教的人,此次还查到,他们中有人能毫无停滞地收支皇宫。”
香橼对这家的事,晓得的还未几,比起看大夫人的笑话,反而心疼自家蜜斯,将来或许这些“索债”的亲戚们,就会冲着他们来,眼下就算大夫人有所不是,他们若说不贪,那也是谎话。
这个“他”是谁,姐妹俩相互内心都明白,不必言明,尧年喝了茶,一面猎奇地问:“你们家里,这是如何了?”
扶意沉沉一叹:“看来我猜的不假,明莲教的头头就是他。”
大夫人很不屑:“如何,你要找老太太来做主?”
扶意晓得,她来祝家之前,三夫人是统统人丁中颠三倒四的那一个,曾在兴华堂和两位姨娘大打脱手好几次。
隔天一早,扶意在镜台前梳头,听翠珠和香橼说家里产生的事,内心为大哥唏嘘,也为二夫人不值。
可即便如此,动静还是传开了,大街冷巷里传说公爵夫人治家无方,更中饱私囊拿着祝家的银两往杨府送,使得上百口族人夏季里受冻挨饿、温饱交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