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理听这话,内心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把饭碗朝母亲面前一伸:“娘,我还要。”
闵延仕替韵之掖好被子,暖和地说:“看你闭上眼睛,我就走,等我们都睡醒了,我另有事要和你筹议。”
三夫人望着儿子,竟是眼中含泪,背过身擦了擦,老太太笑话她:“你别急着掉眼泪,这个是大了出息了,可另有个小的,够你再折腾二十年。”
平理原就不爱读书,也偶然仕进,他眼下但是要干一番大奇迹的,如此更是无所谓。
“是少夫人病了,像是风寒。”边上的人应道。
韵之却不自发地咽了咽唾沫,就方才那一下,她压根儿没惦记丈夫是否受伤,就光想着,他的体格还真不赖。
“少夫人发热呢,可您看,精力不错吧。”绯彤说道,“郎中说虽无毛病,可不敢粗心,公子,您好好劝劝,要不是奴婢死活拦着,她还要起来折腾呢。”
吃罢了午餐,服侍的下人连续散去,三夫人抱着小儿子先回西苑,平理便搀扶祖母去园中漫步消食。
“下回再也不要坐着等我,不如我们说好,我若晚归,必然唤醒你,你睡劣等我好不好?”闵延仕暖和地劝说,他非常心疼,韵之烧得滚烫,浑身像个小火炉。
闵延仕命mm和丫环们退下,以后竟是宽衣解带,暴露了半片肩膀,他穿戴衣裳时,看着是纤瘦高雅的年青公子,暴露皮肉来,肩膀还真挺丰富,胳膊也不细。
老太太刚好闻声,走来问道:“出了甚么事?”
得知祖孙俩在园子里,扶意披了风衣找来,园中空旷,命下人离得远些,就能毫无顾忌地相谈。
老太太嗔道:“你是从小被哥哥们管头管脚,现在也要抖落哥哥的威风了吧?”
韵之更是不肯因为本身让丈夫惭愧,老诚恳实躺下,尽力解释:“不是等你着凉,我必然是昨晚被吓到了,才被吓出病来,真没用……”
现在看清了,肩膀上没有淤青破皮,也是松了口气,忙催促:“从速穿上,别等你又着凉,你还一夜没睡呢。”
扶意好生道:“我替你写不难,可你必然要用心抄,不然博士、夫子们抽问你,你答不出来,又多一个弄虚作假的罪名,实在不值当了。”
闵延仕疾步而来,进门见初霞和绯彤在屋子里,正哄着韵之喝下汤药,她被苦得眉头紧皱,连连吐舌头,非常不幸。
韵之气呼呼地瞪着绯彤,可她也就瞧着好些,实则头晕脑胀,甚么力量也没有,软绵绵地念了声“讨人嫌”,就冲着闵延仕笑。
祝承哲另有差事,半路就和儿子分开,这会儿平理回家来,到内院向祖母禀告国子监的事,趁便就在这里用午餐。
韵之则指了指丈夫的肩膀:“疼不疼,你必然受伤了是不是。”
闵延仕歪着身材问:“你看看,我伤了没有?”
扶意不再多言,只怕刺激了少年郎的火气,若说镕哥哥没错,那平理更没有错,不该由他们来承担这份戾气。
三夫人笑道:“您别怪他,孩子这么大了,多数是烦爹娘啰嗦的,我又远比别人啰嗦十倍,不怪他。”
闵延仕道:“拿些糖果蜜饯来,少夫人不是爱吃那腌梅子?”
“辛苦您了。”闵延仕彬彬有礼,向郎中伸谢后,才往门里去,但没走几步,俄然顿住,回身看,发明送郎中出去的,是他和韵之院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