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罢了,我当初既然应允了你,现在也不该怪你不是,我天然会帮着你为了这个家全面。但我也提示你,闵王妃既然来了都城,你若不能有个完整的交代,她也不会等闲叫儿媳妇行迹不明。”
二夫人朝韵之使眼色,韵之不得不道:“娘、嫂嫂,我们也归去吧,两个小东西不见了你们,又该哭了。”
少夫人道:“都是几岁的小娃娃,粗鄙恶劣得很,恰是爱闹腾的时候,怕吵着您。”
杨氏点头,但又讨厌地说:“恰好她来了,一而再地撞见涵儿,更不知她对涵儿说了甚么,叫得涵儿又想起纪州,每天闹着要回纪州。”
金氏眼眉飞转,神叨叨拿腔捏调地说:“前几日你们不是在园子里撞见鬼了吗,我刚才可严峻了,就怕你们领着郡主又撞见甚么不洁净的。”
明显韵之是想向郡主举荐扶意,可惜到了清秋阁门外,管事婆子和翠珠却跪在阶下说:“言女人带着香橼出门去了。”
老太太别过脸:“那就从速把人放了,送到我跟前来,我自有话叮嘱她。你也该晓得,这孩子的操行本事,比你家女人们强百倍千倍。”
杨氏神情难堪,捏了拳头说:“母亲,言家女儿……叫我关起来了。”
老太太将茶碗撂在桌上:“你干脆把一家子人都关起来,你这是公爵夫人该有的做派?”
杨氏躬身说道:“不敢劳烦娘娘,本该是我们到王府拜见,方是礼数。”
婆媳俩说着话,芮嬷嬷从外头来,在大夫人跟前也不遮讳饰掩,说道:“老太太,三女人在外甲等,想奉告您,言女人不见了,她不知该去那里找。”
杨氏道:“您说这话,儿媳妇担待不起。”
老夫人俄然停下,回身严肃地看着小儿媳妇:“园子里只住花神,何来鬼怪,你总也不把稳口舌,细心被风吹歪了。”
七年前,大蜜斯风景出嫁的场景,仿佛还在昨日,一转眼,谁能想到纪州王府“落魄”已五年之久。
大夫人早有应对,安闲回话:“涵之体弱,多年在京外庄头静养,现在不得来向您存候施礼,还请王妃娘娘谅解。”
五女人死活拦下了母亲,向祖母和伯母们福身告别,拽着她聒噪的娘亲仓促走开了。
闵家入仕虽已过三代,也算得世家官宦,但前几代不过是五六品小小京官,算不得高门贵府。
只怕一出门,那野丫头就把甚么都往外说,就连少夫人也不是她膝下的儿媳,她在这家里,毕竟是吃了子嗣薄弱的大亏。
老太太瞧着仿佛甚么也不晓得,用心问:“那孩子做甚么了吗?”
女眷们在大堂正厅说话,祝镕与开疆等人不得入内,王妃更是传话出来,不肯轰动几位老爷,他便派人去父亲叔伯与兄长们跟前禀告,要他们不必赶返来接驾。
大夫人强装平静:“这是天然。”
金氏自知一贯不受婆婆心疼待见,这会儿当众被责备,更是不平,歪声歪气地哼笑:“您老眼里洁净,天然是神佛相伴,就怕有的人,烂心烂肺的配不上。”
闵王妃气质崇高,含笑道:“您也请。”
杨氏虽有应对,不免心虚,所幸老太太尚耳聪目明,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见惯大世面,三言两语,便能撑住这难堪的场面。
厅内氛围难堪,唯有王妃母女安闲文雅,一世人簇拥相随,将她们送到门外,祝镕与开疆一前一后开道护驾,赫赫扬扬地送王府车驾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