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究竟上,若非祝家接她来都城,她乃至走不出纪州,甚么满腔抱负、大志壮志,都是废话。
也有人说:“听讲是祝家老太太娘家的孩子,到底是那里来的?”
扶意点头不知,她这会儿看甚么都新奇,又那里晓得甚么宫里的奇异。
扶意在纪州时,就听爹爹门放门生群情过此事,说朝廷上已分出几派权势,他们如有一日入朝为官,却不知该立于那边。
闵王妃含笑道:“这孩子最会在您跟前学灵巧,常日里哪天不是脱缰的野马。”
韵之握着拳头承诺:“我晓得,我忍她就是了。”
可闵初霖却变本加厉,嘲笑道:“公爵夫人也是用心良苦,祝家姐姐不通文墨,恐怕她又闹出笑话,才让陪读也跟来吧。实在我感觉大可不必如此,祝姐姐说谈笑话,大师乐一乐不是挺好的?”
细想来,哪怕朝廷规复了女官女学,她真的能像先代前辈们那样,治国平天下吗?
“郡主、郡主您欺人太过……”闵初霖狼狈极了,急红了眼。
扶意看在眼里,走到韵之身边,轻声道:“她若来挑衅,我们不必逞口舌之快,她说甚么你都不要动气,不然不知情的人,只当你没有教养脾气暴躁,她惯会装腔作势不是?韵之,我晓得你甘愿被人看不起,好让贵妃嫌弃,但本日老太太也在,好歹给姑祖母几分颜面。”
尧年走上前,严肃的目光逼得她抬不开端:“没有那悠远边疆的军民恪守国土,何来你身处京中的清闲安闲,信不信哪天没了那些乡间处所,有一天你就会被剁碎了喂鱼?”
别处喂鱼玩耍的蜜斯们,见鱼儿不吃食,都纷繁往这边游,她们面前冷冷僻清,只要祝家女儿们脚下的湖水沸反盈天。
闵初霖福身施礼,她再如何高傲,不过是官宦家的后代,安国郡主但是先帝最宠嬖的孙女。
韵之也欢畅,和mm们将鱼食悉数撒入湖中,回身想再问宫女要一些,便见闵初霖带着她的一群“主子”,赫赫扬扬从远处走来。
慧之在扶意身边,轻声说:“言姐姐,这太液池是死水,可湖里的锦鲤,一代一代,已经养了三百多年,你信吗?它们如何不游走呢?”
宫里的人,对待韵之姐妹,皆是恭敬有加,主动送来鱼食,问蜜斯们要不要喂锦鲤玩耍。
韵之她们跟来看,欢乐不已,立时将手中的鱼食洒入水中。
闵初霖好没面子,斜眼瞪着韵之,忽地瞥见韵之身边的扶意,她早就派人探听过,祝家这女先生的来源,一时嗤笑起来:“到底是公爵府的门面,能把乡间丫头也往宫里带。”
有人道:“本日皇后娘娘摆宴,请的是世家蜜斯,如何……家里的陪读也跟来了?”
“明天这些鱼都是疯了吗?”闵初霖往水边一站,可她站立之处,那些锦鲤纷繁散开,周遭的蜜斯们都“哇”了一声,但见鱼儿往祝家女人那头挤,热烈极了。
两处相遇,相互见礼,闵初霖傲岸地站在人群中,见四周湖面下水波翻滚,五彩斑斓的锦鲤时不时跃出水面,她进宫无数次,从没见过这般气象。
身后的蜜斯们,纷繁拥戴,闵初霖挑衅地走到韵之和扶意跟前:“传闻女人从纪州来,那么悠远的处所,我真是非常神驰,想来纪州乡间,多的是奇闻异事,女人不如给我们说说,大师都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