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却笑眯眯,拉着扶意说:“你看我家嫂嫂,常日里端庄人,端庄贤惠,实在骨子里,恨不得到处剖明鼓吹,她和我哥哥多恩爱。”
扶意比了个嘘声,要香橼别再说,到窗前看了几眼后,才带着香橼到卧房深处,道:“大夫人一贯以权势压人,超出于别人之上,便觉得大家都会臣服于她。她的确手腕狠厉,但做事易打动,喜怒形于色,如许的人,反而好对于。”
扶意挽过她的手:“你又焦炙起来,就算我们要为了将来谋算,也不要把面前的日子过苦了,起码眼下,你还是自在的,何必唉声感喟?”
“是不是看错了?”扶意也不大信赖,“这个时候,二公子应当在光禄寺当差。”
扶意嗔道:“这话,你敢不敢去二表哥面前说?”
她们沿着长廊走,已经能瞥见园中的靶场,空中传来长箭划过的嗖嗖声,更有小丫头鼓掌喝彩:“中了,郡主又中了红心。”
非论如何,马车已经到了王府门外,她们要先去做客。
站在路上看,王府门庭不减色忠国公府,但往里走,不同就大了。
而在老太太跟前时,三夫人金氏说,收了王府的礼,不敢不回礼,可她要在家安胎不能出门,想打发平理和慧之去。
扶意悄悄地听着,韵之内心是有主张的,她说不是要救大姐姐,是要救本身,另有mm们。
想来这宅子不过是王爷与家人偶尔上京小住之处,临时落脚之地,他们必然也未曾用心打理。
“扶意,我瞥见我二哥和一个女的在一起。”韵之说,“他们进了前面那家酒楼。”
“必然是我看错了……”韵之再次掀起帘子,伸出脑袋,就差把半截身子探出去,吓得扶意从速把她拽返来。
“多谢大表哥,我会多加谨慎。”扶意福身谢过,再与祝镕对上目光,相互眼里都有千言万语。
她俄然开口,猛地放下帘子,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
香橼跟着进门,说:“蜜斯被兴华堂的人带走后,我担忧您,就在门口张望,遇见三公子返来,我没忍住,就说了。”
“你方才不是说看错……”扶意也没底气否定。
男眷们离家后,女眷们再接着警示各处管事,一层层下去,韵之对扶意说:“连白哥儿和黑妞儿的狗窝都不放过呢。”
韵之顺手掀起帘子往窗外看,不觉得然地说:“我二哥为人随……”
平理一个男眷,不便在这没有男仆人的家里随便走动,便说他还要赶返国子监,王妃也不久留,问候他母亲,命管事送出去,便领着扶意和韵之姐妹来后院找女儿。
韵之兴冲冲地要跟平理去骑马,被少夫人拽返来:“跟我出门,可不准你混闹,我如果为了你被娘惩罚,你大哥能饶你?”
韵之说:“大伯母内心必定气疯了,她越是不想和王府来往,我们偏上赶着来。话说返来,仿佛是我们在做多不好的事,仿佛是我们要搅得家宅不宁,她若大风雅方把大姐姐养在家里,何至于如此?现在却成了我们的不是。”
兄弟二人还要去下一处,相互仓促别过,扶意目送他们走远,才往回走。
祝镕见扶意好好的,面上没有惊骇惊骇,气味安宁,猜想养母没能镇住她,而扶意那么聪明,必然能揣摩出大夫人的脾气,不会像韵之那样没头没脑只会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