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听到楚九歌的话,一时候也把不准上面到底是个甚么意义,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去叨教上面的人。
楚九歌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发笑:“比如……让他给我跪下,说我错了。”
这天底下最不要脸的人就是皇上,最要脸面的人也是皇上。皇上再想平王死,再不想平王规复,面上也不会闪现分毫。
楚九歌行动一僵,自嘲一笑:“我也觉得……我很乐意看到北王出事,但他真出事了,我才发明,我要的向来都不是他的命。”
层层通报,很快就报到了叶公公面前,叶公公没有私行做主,而是去找了皇上,跟皇上说了此事,末端还不忘加一句:“皇上,楚九歌就在宫外,嚷着要进宫给平王看诊,如果不准她给平王医治,会不会……”
那是她心底的一道伤,比起真正的刀剑伤,还要痛……
他们方才叨教了,宫里的人让他们拦住楚九歌。
她的高傲,她的庄严,她的家,乃至她的命……
楚九歌只感觉满身的力量,仿佛被抽洁净了,踉跄一步,靠着墙柱,闭上眼……
平王人在宫里,皇上有的是体例让他好不了。皇上是傻了,才会禁止她去给平王医治……
“被他踩踏的庄严。”她始终忘不了,那天被北王逼着下跪的热诚,也忘了北王看她,轻视又鄙夷的眼神。
楚九歌一怔,随即展开眼,勉强笑了笑:“我只是有点累了。”
他感觉,楚九歌是在谈笑,但楚九歌很清楚,这就是她想要的……
“国师不是受伤了吗?他如何给平王看病?我是北王保举的人,平王的病迟误不得,要迟误了一天,指不定就好不了,你们肯定皇上不准我给平王医治吗?没有皇上的准话,我但是不会走的……”楚九歌信赖,皇上必然会让她进宫。
“让她去吧,让人盯紧一点,别让她有脱手脚的机遇。”叶公公话中未尽的意义,皇上自是明白。
楚九歌在宫门口等了半个时候,顺利进了宫,在小寺人的指引下,来到平王暂住的宫殿。
“你来了,我这段时候经常头痛,你给我看看。”平王正扮演失忆的大皇子,看每一个都透着不信赖,只要在看到楚九歌的时候稍好一些。
“当然是当真的,人活着总要有胡想,不然跟咸鱼有甚么辨别。”楚九歌按了按酸痛的胳膊,走到王梓钰身后,推着轮椅往内院走,半开打趣半当真的道:“走,我把你送归去,然后就进宫,去实现我巨大的胡想。”
“这个……”王梓钰也笑了,“比杀了北王还要有难度,他那人在皇上面前,也未曾跪下来认错误。”
楚九歌见王梓钰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很轻易处理,也就不再多言,只说了一句“别给你添费事就好”,便不再管了,任由王梓钰命人将这群地痞带走。
只要想一想,北王跪在她面前认错的画面,她就感觉人生充满了但愿和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