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拐哀呼告饶,“我每日里殚精竭虑,忙得脚不沾地,那里还不足暇去拈花惹草?再说,娘子大人这般威武,我有几个胆量,怎敢对娘子生出异心?”

“甚么?你这类话都说给她听了?”邵玉大惊,继而忍俊不由,“也好,能点醒她最好,她要实在凄磨难当,只能自戕度日,别人也爱莫能助。”

“娘子饶命……”

“你……”陈青鸢气得浑身乱颤,止不住的泪水狂飙。她还向来没有被人劈面热诚到这类程度,但是指着老拐半天,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邵玉见他如此,叹口气,缓缓说道,“她身负国仇家恨,一人在这乱世飘零,还要照顾在邢都为质的弟弟,我也是女子,天然明白这有多难!我总感觉她还不算大奸大恶之人,既然另有些用处,就试着用用吧!”

“哼!”老拐冲着花德芳喷了喷粗重的鼻息,这才正眼看着陈青鸢说话,“夫人说了,你一个女人家在这乱世独活,不轻易。即便出错了,也不能胡涂到被这些无良男人牵着鼻子走!”

陈青鸢和花德芳束装待发,两人的坐骑身后多了一辆骡车,是邵玉送的随礼,专门拣她喜好的高度地瓜烧、葡萄酒、新奇菜蔬,另有大大小小一套黄铜火锅,满满装了一车。

“她……她……”陈青鸢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又羞又气,恨不能直接挖地洞钻出来。

老拐本来还想挖苦陈青鸢几句,一听邵玉如此说话,眉毛一挑,惊觉邵玉竟是真的想帮她!讷讷半晌,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至于她要借的粮食,明白奉告没有!本年的余粮都已经派好了用处,不过,她所说的布施梁国哀鸿的事情,净水庄实在已经在三不管镇动手做了。

是夜,老拐被狠狠折腾了三次,疲累如落水狗普通,第二天睡过甚了。

老拐从宴席上分开后又去了外书房。

老拐讪讪答允,“夫人发话了,我等天然照办。只是,如果她或是她部下那帮吃软饭的再有异心……”

陈青鸢兜头披着昭君大氅,神采惨白,下眼睑浮肿淤青,明显一夜未眠。她也不再客气,清平淡淡地冲着站在大宅门口石阶上送行的邵玉点点头,傲然扬起下巴,催解缆下坐骑前行。

“切!”田妞骑在他身上,对劲洋洋道,“那起子贱婢,谁知会使出甚么下三滥招数勾惹人夫?倒不如我每天把你用尽了,让你有那色心也没那精力!”

老拐转头瞪着龇牙咧嘴的花德芳,凶巴巴地训道,“你可千万别再提甚么‘公主不公主的’!都是老鸨了,出逃还带着一群吃干饭的面首,竟然还敢对夫人不敬!也太没有自知之了然!”

老拐神采一振,欢畅地大声说道,“是!部属服从!”

老拐留在外书房细细商讨梁国饥荒的事情,很晚才回家。又被田妞堵住,鸡飞狗跳共连缀秋色,直闹了大半宿。

“没有下次了!”楚伯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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