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林此次出题,选了几近统统人都做过的内容,相称于就是让他们拿出最好的一首诗出来,让世人评比评比了。
安居不消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曾毓感喟道:“你既已经落第,便已经应了‘腹有诗书气自华’一句。此后也但愿你能记着你诗中所言,再接再厉。”
出门无车毋须恨,书中有马多如簇。
若吴怀此事传开,又被误传获咎余柏林,他此后别想在科举上更进一步了。
余柏林点头:“比一比。”
诸位考官一听,也晓得这两人并非真的比试,不过是将刚才沉闷氛围活泼一二罢了,免得那些举子一个个不像是赴鹿鸣宴,倒像是奔赴法场似的。
余柏林晓得刘仪是成心保举此人,便给了刘仪几分面子,道:“无妨。文章和诗词不必然都善于。你随便做一首便好。”
曾毓笑道:“虽这么说,好歹是个典礼,作为一省长官,长青也得做首诗鼓励一下诸位学子。”
何况他们还是本地一把手,封疆大吏,即便两人都表示得非常可亲,但在世人看来,那是不怒自威,旁的人扫一眼,就感觉腿软了一半。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盘桓。
“弟子铭记。”周腾斌垂首,眼角微红。有本日之功名,有曾毓这一席话,他多年来痛苦,仿佛一扫而空。
“内容为,读书。关于任何读书的心得体味皆可。”
余柏林道:“既然要让众位举子闪现一下真本领,那本官就出一个你们必定都曾经做过的、感到最深的诗给世品德鉴品鉴。”
看吴怀这模样,余柏林有些于心不忍。
如果吴怀心中平静,回一句“客籍闽南”便可,不消多说。虽说中原公众安土重迁,少有迁徙。但因各种启事迁徙的人也不是没有。吴怀客籍闽南并非多令人匪夷所思。
余柏林和曾毓表示的如此较着,在坐举人又不是傻的,哪能看不出来,当即心胸感激道:“请大人出题!”
余柏林待世人回味一会儿以后,才笑道:“这倒是巧了,钟灵兄和本官做的是一样的诗。”
“既然愚兄年长,那就愚兄先来吧。”曾毓道。
吴思迷惑道:“祖父名讳的确如此。”
曾毓浅笑不语,算是同意了。
余柏林笑着点头:“无碍无碍,本官幼年时,也曾写过此类诗词。”
曾毓大笑:“长青啊长青,你还是别说甚么幼年不幼年,以你现在的年纪,说甚么幼年,岂不是羞煞世人。”
普通而言,举子插手鹿鸣宴,都不会只筹办一首诗。这些举子也是一样。他们也曾想过要大出风头,求得余柏林和曾毓的赏识,如果能被这两人看中才调,收做弟子,乃至只是指导两句,对他们此后科举之路乃至宦途,都受益匪浅。
所谓“治国平天下”,也就是最大的出人头地了。
曾毓笑道:“好你个长青,又另辟门路,倒显得我之诗作,过分浮华了。”
不但是余柏林和曾毓感到绝望,同席考官也有些面上无光。
“大族不消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泉源死水来。”余柏林浅笑,“与诸位共勉。”
鹿鸣宴所谓践行,并不是说这些举子顿时要解缆,而是为他们即将踏上会试的征程而祝贺鼓励,即为他们踏上更高层次的科举之路践行。
此时解元郎吴怀仍旧未作诗。这让乡试以后对其非常看好,还专门向余柏林和曾毓保举过他的刘仪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