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馨听到动静，本来是赶去郑家安抚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却瞥见两个白叟坐在晚晴轩的阁房里，一幅喜极而泣的模样。
郑素馨手里捏着那封信，心乱如麻，低头好几次，都没有勇气翻开那封信。
二皇子不觉得忤，还常常夸他们姐弟情深，甚是鼓励。
郑老爷子却明白了郑素馨的话。他游移半晌，终究长叹一声，道：“素馨说得对。我们，还是不能跟二皇子走得太近。”
……
王家人终究成了皇亲国戚。
“啊？只是如许？”太子有一刹时的错愕，满腹猜疑。
这也在二皇子料想当中，他并不泄气，反而对不肯意沾他光的郑家人更增好感。
郑素馨素着脸，一目十行地看到信尾，待看到阿谁熟谙的署名，就如同被人重重在鼻梁上打了一拳，一股酸涩之意直冲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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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素馨下认识偏了偏头，避开康氏的手掌。
郑素馨自知失态，忙咳嗽一声，缓缓将那信阖起来，递回到康氏手里，脸上已经规复常态。
太后和皇后、太子都赐下重礼，都城里的高门贵胄也派人去江南随礼。
“你已有原配？甚么时候的事？你不是削发人吗？”皇后顿时站起来问道，脸都绿了。
“您要不信，能够去江南喝杯喜酒。”二皇子淡淡说道。
郑素馨咬了咬牙，冷静地看着郑老爷子的背影消逝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处，眯起了眼眸……
洁白的宣纸在她手边悄悄颤抖，一如她节制不住颤抖的双手。
她浅笑着淡然道：“二皇子有这个心，我们心领就行了。至于他想尊想容为原配正室，这件事还是要商讨一下。我们四大师族是不能跟大夏皇室联婚的，莫非爹您忘了吗？”
“哦。”郑老爷子和康氏齐齐应了一声，相视而笑，“别说你了，就连我们刚看到信的时候，都惊奇不已。”
开首六个大字，“泰山大人在上”，看得郑素馨内心一抖。
“浮名打不打紧，现在看不出来。爹、娘，我晓得你们很欢憧憬容灵魂有靠，但是你们也当为郑家想想。现在我们家，何必跟二皇子搅在一起呢？不管是浮名，还是实在，都不是功德。”郑素馨定了定神，苦口婆心肠劝说郑老爷子和康氏。
她再仙颜，也是个死人了！
“爹、娘，你们确信真的是二皇子写的信？”郑素馨谨慎翼翼地问道，“不会是骗子吧？”
二皇子一边暗自腹诽，一边笑着点头，“不是大理寺丞家的女人。只是江南一户浅显人家的女儿，家里没有一个仕进的，祖上是捕蛇人，厥后发了点小财，买了几亩地，做了农家翁，福泽子孙。”
但是自从他们一家跟着二皇子从都城郊野来到江南蒋州道，二皇子就为他们一家人造了完完整整的户籍和出身。
康氏被郑素馨的眼神看得讪讪地，低了头拿帕子醒了醒鼻子，不敢再说话。
太子和皇后都是一愣。
“恰是。此生当代，她就是我的原配老婆。王家大女人，只能是填房。”二皇子说着，拱了拱手，“告别。”眼里仿佛有泪珠转动，却在回身的一顷刻强行咽了下去。
这个二弟一贯是他们王家的但愿，也是跟她最亲厚的。
郑素馨顿时感觉那股从看到信就堵在她胸口的气终究顺了。
康氏将那信塞到她手里，奇道：“你如何啦？神采这么丢脸？是抱病了吗？”说着，抬手去探郑素馨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