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将军捻须沉吟，过了一会儿才叹一口气，道：“我还是担忧轩儿的身子……”
周怀轩点点头，扬长而去。
“我好了。”周怀轩打断周大将军的话，“我的身子我很清楚。”说着，他一掌拍向周大将军面前的书案。
但是这张书案……这张书案……
“不消。我不跟人说话。”周怀轩持续往前走。
周怀礼被戳穿了，也不烦恼，仍然笑着道：“大哥，我比来病了，好久没有去跟大哥说说话了。”
他一掌竟然能击穿这张坚固似铁的海南酸枝梨木的书案！
正中午分，周怀轩从周老爷子养静的小院子出来。他穿戴一袭宝蓝色长衫，腰系一条四指宽白玉腰带，更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再加上他天人普通俊美的样貌，就算是冷冰冰地冻得吓人，也挡不住诸多女子倾慕的目光。
那一天周怀轩在宫里喝了含有过山风剧毒、乃至毒死了兔子的大药，周大将军就提心吊胆，一向担忧他会不会有事。
是以有着“不想当姨娘的丫环不是好丫环”这类大志壮志的丫环们，都不肯意去奉侍周怀轩。
“爹，我要跟您出征。”周怀轩站在周大将军的书案前头，慎重说道。
她这个位置，曾经是周家神将府后院最没人要的位置。
周大将军皱了皱眉头，“你的身子还没有好……”
周怀轩淡淡隧道：“我晓得。我用心的。”
周怀轩不觉得然隧道：“坏了就再换一张。酸枝梨各处都是。”
周家第三代的男孩特别多，而周怀轩固然是嫡长房的嫡宗子，却从小多病。
对于巷子上掉的百般戒指、耳坠子、钗子、帕子甚么的，完整熟视无睹。不但熟视无睹，他还专拣这些掉在路上的东西踩畴昔，将那些戒指、耳坠、金钗踩得支离破裂，就连帕子都踩得一团狼籍，就如躲在林间树后那些少女破裂的片片芳心。
……
“不劳你操心。”周怀轩扔下一句话，已经走远。
没有芳华少女能够抵当这类致命的吸引力。
周大将军呆呆地看着这张被周怀轩击穿的书案，不晓得该笑，还是该哭。
周怀轩听着不耐烦了，愣住脚步，打断周怀礼的话，“有话就说。婆婆妈妈像个长舌妇。”
过了这一两个月，周怀轩除了白日里有些恹恹地，看上去倒还普通，就是过分冷酷，除了去给周老爷子、周老夫人，另有他娘亲冯大奶奶晨昏定省，别的事情一概不睬，一概不问。
他们压服她分到大少爷身边做大丫环，实在是因为大少爷这里人多事少，是个养静的好处所。分的东西是上上份的，又没有那些心机深沉的敌手。
周怀礼被噎了一下，苦笑着又跟上去，“大哥，蛮族入侵了，你晓得了吧？”
“你说得轻易！酸枝梨各处都是，但是你不是不晓得，那书案是如何得来的？你爹有多宝贝那张书案！”冯大奶奶的声音里带了股酸意。
“就这事？你何必唠唠叨叨半天？”周怀轩鄙夷地斜了周怀礼一眼，甩了甩袖子，持续往前走。
走到花圃拐角处的时候，三房的周怀礼从巷子另一边走了过来。他面色惨白，不时咳嗽几声，像是抱病了的模样。
周嗣宗忙陪笑着道：“大哥说得是。不过礼儿他也是担忧大哥您没有家里人帮手，在疆场上亏损啊……”
谁晓得，大少爷一去五年，返来以后，竟然脱胎换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