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随行的内侍朱雨看出端倪，立即去打了一盆水来，要请衣飞石去中间浴足。
满觉得是个大臭脚，哪晓得衣飞石蹬掉靴子，谢茂尽力嗅了嗅，也没闻到甚么味儿。
本想让衣飞石骑本身的驰风归去，这会儿谢茂也不敢上马了，轻咳一声，尽量掩住身下的难堪，说：“好吧。那小马驹就送给你了。不过，你得亲身跟我走一趟，那小马驹是崔马官自幼顾问长大，你若方法它走，总得和它的‘崔妈妈’打个照面，有叮嘱给你。”
谢茂前几世见惯了冷峻安闲的衣大将军，蓦地遇见这个还生涩稚嫩的小衣飞石，只感觉好玩风趣又敬爱，特别想揉两下，欺负两下。用心撇下眉峰，轻哼一声，双膝夹马小跑两步，又俄然驻马转头，说：“真的不叫？”
衣飞石紧紧抿住下唇，严峻又微怯地看住他。
不过，谢茂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话，又回身靠另一侧的凭几上了。
谢茂履席而上，衣飞石则红着脸站在一边，不敢直接上去，也不肯脱鞋。
此时谢茂纵着他行猎玩耍，他也有些心动，不等答复，谢茂又哄他：“马借你骑。”
――这位信王……仿佛，手脚不洁净？
“想不想跑一会儿？”
不等衣飞石答话，谢茂豢养的猎犬已窜了返来，口中正叼着那只箭下逃生的兔子。
谢茂感喟道：“看来是没人想要了。”
他作势要打马分开，衣飞石仓猝小跑着追了上去，紧紧抱住马脖子：“要！想要！”
二人行猎过程中谈笑几句，衣飞石也没了先前的拘束，伸谢一声就接过水囊汩汩灌了两口。这一起上，谢茂的弓就悬在马背被骗安排，猎物是猎犬在追逐，衣飞石与之共同追击，实在累得有点渴了。
衣飞石洗完脚，朱雨递上洁净的毛巾让他擦干，又送来极新的足衣，奉侍他一一穿戴整齐。荒山野岭里，打猎半途竟然还能舒舒畅服地洗脚换袜子，衣飞石还是第一次享用，只感觉神清气爽。
猎犬叼着死去的红狐狸返来，衣飞石镇静地跃上马去，说：“狐皮献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