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茂一贯信赖衣飞石,也从未把衣飞石当外人,忙道:“小衣说不准动你们就别动!都没穿侍卫服,小衣那边也认不全我们的人。他若能节制局面,我们静候佳音。老余,把人撤返来。”
两个侍卫紧紧看管着容庆,一行人漏夜出门,赵从贵执扇,朱雨捧着驱蚊的熏盏,余贤从一马抢先提灯带路,簇拥着谢茂往堆栈外边走,另有六名一向守在内院的侍卫紧随厥后。
谢茂方才走到门口,就瞥见外边穿戴罗衫的杨家豪奴举起马鞭,照准容庆脸上抽去。
谢茂正想这事儿如何办才好, 杨家人就上门了。他蹬鞋下床, 笑道:“走,看看去。”
八个杨府豪奴对上八名王府侍卫,完整就是弱鸡看壮汉,何况,谢茂这边还多了一个余贤从。
承恩侯杨上清就只要两个嫡出的后代, 长女杨皇后, 七子杨靖。余者皆为庶出。
一时之间,杨家几个豪奴竟不敢动。
杨竎缓缓摇扇,竟显出几丝心平气和的大师风采:“你曲解了。似我这等人家,要甚么狡童美人儿没有?有富能买,有贵能赎,实不需求强抢。”他冲谢茂微微一笑,暴露一点美意,“你年纪还小呢,只怕是很少出门,不晓得民气险恶。”
衣飞石带来的亲兵都是衣尚予从边城带回的百战精英,敏捷合围堵死了来路。
“你!”杨府豪奴吃了一惊,想要抽回鞭子,却不想鞭子似是生了根,纹丝不动,“你是何人也敢和我们承恩侯府作对?可晓得我们家主何人?我家……”
衣飞石杀敌时窜进了民宅,隔着两栋房闻声了沉寂长夜里谢茂的声音,顿时暴露一个惊奇的神采。他很惊奇在此的竟然不止是信王府侍卫,连谢茂也跑这儿来了?更让他惊奇的是,谢茂脾气竟然这么好,被他强行扫了面子也半点不活力,反而喝令侍卫共同。
赵从贵脑筋里过了一遍各家家谱, 悄声提示:“婢生子。”
话音未落,就听余贤从“嘿”地嘲笑了一声。
赵从贵一边拿扇子给他扇风, 一边表示朱雨慢点服侍换衣,口中劝道:“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 谁也看不见谁, 您如果叫不长眼的冲撞了, 八个杨四也赔不起呀!王爷, 咱不是微服乔装偷偷去胭脂楼瞧那甚么王女么?今儿这热烈一看, 您明天还想安安稳稳地往老桂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