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道：“刚才如晦也在这里对吾群情，但是骨肉相残，古今大恶，吾诚知祸在朝夕，意欲俟其先发，然后以义讨之，庶罪不在我。”
大师加鞭纵马，赶到村前，只见一湾绿水浔浔，声拂清流。几带垂杨袅袅，风回桥畔。了望去好一座大庄房，共有四五百人家，在田畴间耕耘不止。
殿下试思他又不掌禁兵，又不习武征辽，又不募勇敌国，巍巍掖廷，要此等人何用？”
知节道：“今早臣家小奴程元，在熟面铺里，瞥见公座边七八小我，在那边吃面，都是长大强汉。程元挤在一个配房里边，听他内里有小我说：大王爷如何样待我们好。那几个道大王爷如何如何厚典。
门上人回声，同杜促出来了一回，只见开了一二重门出来，请如晦、无忌到中堂坐下。
无忌、如晦再三哀告，启霜但浅笑赔罪罢了，后称危时自有安排。
元吉道：“如本大哥作速密令数人上封事，言秦王摆布，闻往洛阳，无不喜跃，观其志趣，恐不复来。更遣近幸之臣，以短长说上。
如晦道：“前东宫差内史到楚中，招引了二三十个逃亡之徒，早养入府中去了。又有河州刺史卢士良，送东宫长大男人二十余人，这是月初的事，我在驿前目见的。昨夜傍晚时候，又有三四十人，说是关外人，要投东宫去的。
刚饮半杯，只见梁间乳燕呢喃，飞鸣而过，遗秽杯中，玷辱秦王袍服。秦王起家换衣，便觉心疼腹痛，仓猝回府。终宵泄泻，呕血数升，几近不免。西府群臣闻知，都来问安，力劝早除二王。
唐帝此时，因年纪高大，亦喜安居尊敬，凭受他们很多莺言燕语。更兼太子齐王，买嘱他们刁唆谋画，把一个绝好旨意，竟成冰消崩溃。还要虚诬驾陷，要唐帝殛毙秦王。幸得唐帝仁慈，便不题起。
启霜道：“军国重务，我们内涵之臣，尚好少参末议；况有明主在上，臣等亦不敢措词。至于家庭之事，秦王功盖天下，勋满江山，将来繁华，正未可量，今值阋墙小衅，自能衡量处置，何需求问外臣？烦二兄为弟直言覆之。”
秦王家属宾僚，闻声此言，觉得离开火坑，无不主动欢乐。建成晓得了，只道去此波折，能够无忧，忙去报与元吉晓得。
观汝兄弟似不相容，如若同处京邑，必有争竞，当遣汝建行台居洛阳，自陕以东皆汝主之，仍命汝建天子旗号，如汉梁孝王故事可也。”
一行人过桥来，到了门首便下了牲口，门上人就出来问道：“爷们是那边？”
唐帝见了这般风景，心中亦觉不安，因对秦霸道：“朕昔年首建大谋，削平海内，皆汝之功。当时原欲立汝为嗣，汝又固辞。今建成年已及长，为嗣日久，朕不忍夺之。
忙留他们到书房中去，杯酒促膝交心，杜如晦忙把朝里头的事体，细细述与启霜听了。
不要说建成、元吉，嫉世民功高望重，与张、尹二妃共为奸谋，就再有几个有才调的，亦难曲挽天心。
无忌道：“殿下不从敬德之言，事大败矣。倘敬德等不能仰体于殿下，即无忌亦相随而去，不能奉侍殿下矣！”秦霸道：“吾所言亦未可全弃，容更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