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与代王琬、长孙安世三个囚车,与王世充、朱仙的几个囚车,尚隔一箭之地。
赶了里许,只见尘烟起处,一队车马头导,两面奉旨赐葬金字牌,中间一副大红金字铭旌,上写:“故将军雄信单公之柩”,冲天的招摇而来。
世人道:“就是开鞭杖行头贾润甫,他晓得令岳的丧车返来,便拉了十来个兄弟们在那边等待。”说了,便赶开护兵,七八个豪杰用力拥着丧车,风雷闪电的去了。
秦王笑了一笑,即命诸将去检点堆栈,开放狱囚,自今后宫,与柴绍伉俪相见,清算珍玩。
只见一队队鼓吹旗枪,前面几对宣令官、旗牌官,押着王世充、窦建德、朱灿并擒来的将相大臣、宗姓子侄,暨隋家乘舆法物,都列在前面。
李世民得胜回朝,奏请父王高祖,封秦琼为护国公,罗成为越国公,加封徐茂功为镇国智囊英国公,程咬金、尉迟恭封为总管,别的各将,论功行赏,各有加封。
岂知是柴绍伉俪,统了娘子军来到洛阳关,会了启霜,假装勇安公主,赚开城门。那些女兵,个个团牌砍刀,刚进城来,早把四五个门军砍翻。
贾润甫道:“这使不得。他令岳在上,也不好对坐。二来他令尊也曾与众兄弟相与,怎好僭坐?不如弟与秦姑爷坐在单二哥两旁,众兄弟退席,顺次而坐,乃见我们只以义气为重,不以名爵为尊,才是江湖上的坐法。”
那一个又道:“秦大哥好个儿子!”赞了几声,又问道:“令岳母与尊夫人可曾同来?”
单夫人道:“先夫不幸,有累公等操心。”莽男儿道:“天气晚了,把车推到店中去罢,贾兄们在那边候久了!”
怀玉指道:“就在后车。”
家将见了,知不是歹人,秦怀玉忙跳上马行礼。
单夫人问贾润甫道:“贾叔叔,那班豪杰那边晓得我们来,却聚在此?”
只要一个单雄信梗住不肯,死守南门。
单夫人闻声,推开轿门,细认七八小我中,只要一个姓赵,外号叫做莽男儿,当初杀了人,亏雄信藏他在家,费了银子挽救。其他多不认得,想必多是受过思的,单夫人不觉伤感大哭起来。
徐懋功、秦叔宝、程知节赶到西府来,见秦王为单雄信讨情,秦霸道:“雄信必不为我用,断不成留,比方猛虎在逃,不为驱除,待其吼怒,悔亦何及?”
秦怀玉因他父亲秦琼的功劳,唐已擢为殿前保护右千牛之职,秦怀玉与单雄信家眷、金枪五虎扶柩回潞州归葬。
家将停着马答道:“就在前面来了。”那几个大汉闻声,如飞去了。家将见那几个大汉已去,心上迷惑起来,恐是歹人,忙兜转马头,追逐那几个大汉。
秦王心中不说出,终久为宣武陵之事,不快在心,道:“诸将军所请,终是私交,我这个国法,在所不废。既是恁说,传旨段达等都赴市曹斩首号令,其单雄信尸首,听其收葬,家眷免行流徙,余俱流岭外。”
怀玉道:“阿谁贾兄?”
指着身边车内太子玄应道:“你不见兄弟也囚在此,我与你尚在一搭儿,不知宫中婶娘与诸姊妹,更作何状貌哩!”说了不由大哭不止。
单夫人同秦怀玉各各伸谢了,关大刀同世人把丧车推在一间空房里去。
贾润甫道:“头里那一起,是关兄弟先探听实在,知会了聚在此的,后边这一起,是我一起迎来讲起欣然同来的。这班人都是先年受过单兄恩德的,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