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冉饮下一杯绿蚁酒,淡笑道:“殿下之命,敢不从尔?”
他接过仆人献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便是大唐的气度!
“如此,荀某便抛砖引玉了。”
“临淄郡王?”荀冉皱了皱眉。这长安城的王爷不说一百,几十位老是有的。相较于天子陛下所出的几位王爷,这临淄郡王应当不算是甚么大人物。但即便如此,少年也不敢有涓滴粗心。
李隆义摆了摆手:“荀郎君太谦善了,现在长安城中那个不知你荀冉荀徐之作的那首《把酒问月》?古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前人。如此好诗,若不是天纵之才怎能作出?现在秋意正浓,不若荀小郎君便来作首秋思,以开明天的诗会。”
孙世安苦笑:“我们这乐行自从有了太子殿下提名的匾额,来往的天孙公子但是络绎不断。不过他们大多是老主顾,要说眼熟的,仿佛便是临淄郡王殿下了。”
荀冉对劲的点了点头:“比来可有甚么眼熟的天孙公子来店里?”
诗会选址是在曲江池。
“不过,这诗确是有些悲情了。荀小郎君,可否再吟诵一首以浇愁意?”
“好!”李隆义一拍身前矮几,赞叹道:“荀小郎君不愧是少年英豪,凭着这股利落劲,本王便要交你这个朋友!”
一个着青袍,头戴软脚幞头的青年男人冲李隆义拱了拱手:“郡王殿下才情名动天下,我辈自当跟随。诸位以诗会友,想必也会传为长安城的一桩嘉话。只是有的人仿佛不能了解郡王殿下的美意,竟是迟迟将来。”
“哦?”荀冉接过请柬,扫目一看。“诗会?”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
长信宫中秋月明,昭阳殿下捣衣声。
郡王殿下既然已经发话,这些士子们天然不敢再抱怨,只能端起酒杯借以澆愁。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他是来买琴的?”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好了!”李隆义受不了世人聒噪,不耐的摆了摆手:“本王信赖荀小郎君必然会插手诗会的,诸位无妨再等等。”
他起家绕着案几走了几步,一挥衣袖吟道:
孙世安摇了点头:“郡王爷来了乐行只留下了一张请柬,孙某正想派人送到荀大人府上。”
李隆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荀冉,眼神中尽是期许。
荀冉明天穿了一件紫色儒衫,肩上套了一件青色半臂,头戴幞头,脚踩乌皮六合靴。他这劈面走来,世人纷繁群情开来。
熏笼玉枕无色彩,卧听南宫清漏长。
“荀大人,孙某这就差人去办。”
白露堂中细草迹,红罗帐里不堪情。”
奉帚黎明金殿开,且将团扇暂盘桓。
倒不是荀冉成心来迟,实在是他看到请柬时已经靠近诗会召开的时候。照理,像这类诗会的请柬都是由人直接送到府中的。李隆义这么遮讳饰掩,莫非是顾忌太子?
荀冉心中嘲笑,他当然晓得这首诗会被故意人裹挟上讽刺朝堂的韵意,但他恰好不怕。唐朝多的是宫怨诗,有哪个因为作诗被贬官放逐?
真成薄命久深思,梦见君王觉后疑。
荀冉在仆人的指引下入了席,跪坐在食案旁,嘴角勾笑。诚恳讲,他对是否插手这个曲江诗会确切有过踌躇。但他最后还是来了,启事很简朴,眼下是立名长安的最好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