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家运营的买卖大到瓷器、丝绸、茶叶,小到米粮、时蔬,都有触及。
荀冉早晓得商贾善于溜须拍马,也不甚在乎,淡淡道:“便借独孤先生吉言了。”
独孤辰本日按例夙起,从别院赶到米行上柜。因为不堪忍耐族中其他几房嫡公子的冷眼,他在经商以后干脆搬出了祖宅,在西市旁买下了一处跨院,如许每日也能够少走一些路。
独孤辰皱了皱眉:“将军?你可没看错?”
米店的小伴计见独孤辰来了,刚忙迎身上前。
荀冉的目光有些凌厉,独孤辰被看的有些发慌,连连道:“是啊,精米的代价要高上很多。不过荀将军如果想买米,某能够给出些让利。”
“这位便是独孤先生吧?”
“哦?快带我去看看!”
他当然晓得独孤辰是庶出,正因为此他才会将拜访的第一个工具挑选在此。相较于那些王谢嫡出,这些庶出后辈更晓得情面油滑,也更晓得如何对付三教九流。跟他们打交道,要轻易很多。
荀冉天然不会全信。他淡淡道:“独孤先生说的这些仿佛也有些事理。不过据荀某所知,独孤先生这米行每月红利除了要分五成给独孤家,剩下的可都是先生本身的。既然如此,先生又为何欺瞒荀某呢?”
“荀将军有所不知,某也是无能为力啊。这米价虽高,某却只赚的薄利。更何况这此中另有分给族中各房的银钱,真正能够落到某褡裢里的,确切没有多少。若再拿出一些粟米施助哀鸿,族中某便没法交代了。”
荀冉不疾不徐的说着,完整不管独孤辰难堪的神采。
......
这下独孤辰便完整绝望了。他想不到这个荀冉竟然连他们族中内部的分账都摸得一清二楚,看来这少年真的是有备而来!
独孤辰顿了顿,还是摸索着问道:“不知荀将军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荀将军有所不知,现在江南米粮运送受阻,关中米价随之暴涨,大抵是在五十文一斗。”
“某早就传闻荀将军赫赫威名,本日一见公然不虚。将军固然幼年,但英挺不凡,假以光阴必然会像霍将军那样封狼居胥,为大唐立下不世功业。”
荀冉如此尊称,端是把独孤辰捧的极高。
荀冉正在饮茶,见独孤辰仓促赶来,心道正主可算来了。
独孤辰心中一沉。
这话三分真,七分假。
经商固然即是放弃了科举的机遇,但起码能够衣食无忧。
大唐西市的西北角多是米行堆积区,独孤家的米店也在此。
荀冉摆了摆手,笑道:“倒也没有甚么大事,荀某前来便是想问问独孤先生,现在长安米价多少。”
关中朱门望族不在少数。
“掌柜的,您但是来了,这位将军已耐久等了。”
独孤家是关陇老牌世家,当年大将军独孤信权倾朝野,五个女儿竟然嫁给了五个分歧的天子,一时被奉为奇谈。
这荀冉公然是来者不善,不过还是得先看看他的真合企图如何。
荀冉点头道:“荀某并不缺米,不过关中百姓可不必然了。便拿长安百姓说,他们家中能够没有多少存粮。这米价一暴涨,不免会有人鼓动百姓囤积米粮。父老乡亲们买下米多了吃不了,来年不就发霉生虫了吗?更何况,长安城外现在另有近十万哀鸿,独孤先生便未曾想过拿出一部分米粮施助哀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