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拢上来的官军见得这一幕,当下也是傻眼了,一个个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不是说为了朝廷颜面,对外宣称宫中失火,天子遇刺一事底子就不敢鼓吹,官兵也不好招摇过市,以是才动用了都水监来办这件差。
现在李崇道得了手,胜利抓住了人,他杜君绰就要带人来摘桃子?
见得张景和梁司古姿势变得恭敬,李崇道也是嘴角露笑,折腾了这好久,手底下总算有了干活的小弟。
也不等那些官兵脱手,李崇道冲了上去,一把搂住了杜君绰,嬉皮笑容起来:“阿兄别曲解,我这是夸你好胆气,如何就成了冲犯上官?”
杜君绰扫了李崇道的手一眼:“再不放手我要拔刀了。”
而贤人赐给他的几个胡姬做侍妾,夜里自是各式阿谀,但只要杜君绰摆布这些奴婢,此中一个奴婢不知好歹,亲了杜君绰的嘴,当场就被赶出了将军府。
“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他本觉得是杨续的人过来接办,谁能想到会是杜君绰。
千万没想到的是,杜君绰竟然会卖给李崇道这么大的面子,即便看破了李崇道暗自截留陈硕真,也帮着李崇道打保护,便只论这一点,足见二人的友情毫不简朴了。
张景和梁司古顿时大喜。
他们的眼中尽是惊骇,仿佛灾害就要来临了普通,看着李崇道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怜悯。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杜君绰竟然没有暴起,而只是斜眼瞥了李崇道,冷冷开口:“有甚么话,说吧。”
“谢上使!”张景和梁司古叉手为礼,李崇道也对劲点头:“这些个弟兄们死伤名录,以及净影寺等各处损毁,都列个票据,稍后呈上来,我会让上头拨下抚恤,再论功行赏。”
言毕,杜君绰看向了躲在张景和梁司古身后的陈硕真,很明显,他该是看出端倪来了!
李崇道松了一口气,将她手上的绳索给解了下来,又问张景索要了一套洁净衣服,让陈硕真把纱丽僧袍给换了。
杜君绰最忌讳旁人与他产生肢体打仗,传闻贤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成果杜君绰风俗性地掸了掸衣服,一脸的嫌弃。
“好自为之吧。”
杜君绰乃是左监门卫中郎将,这是实打实的官僚职官,与李崇道这类七八品散官一比,的确云泥之别,别说打掉狗牙,狗头给打飞都普通。
“杜君绰,你好胆!”
李崇道松开了杜君绰的肩膀,后者却俄然哼了一声:“我如果翻脸不认人,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不过从另一层面来讲这也是功德,他们反倒更怕上使“铁面忘我”,那就连投其所好的机遇都没有了。
他之以是在他们面前留下陈硕真,何尝不是一种摸索,由此便可晓得,这群小弟不但无能累活,还无能各种脏活!
张景和梁司古也是面面相觑,一脸错愕。
“李崇道以下犯上,冲犯上官,来人,给我把他狗牙打掉。”杜君绰仍旧一脸臭屁,冷若冰霜,眉头一皱,也不给李崇道面子。
张景和梁司古更无二话,赶快叮咛人手去盘点折损,又朝李崇道禀告说:“今番是忠武将军亲身前来押送人犯,祆祠那边是完整封禁了,不过我等身份寒微,却无缘得见忠武将军一面……”
撂下这么一句,杜君绰回身便走了。
李崇道看着他的背影,也堕入了长久的深思当中。
只要他们这些跟随多年的老卒,才清楚此中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