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道也是一阵头疼,他已经模糊猜到了永嘉长公主的企图,本日只怕又是鸡飞狗跳的狗血日了。
即便白日里,永安宫都那般的冷僻,仿佛活死人墓普通,暮气沉沉的。
“晓得了……”陈硕真悄悄抚平李崇道胸前的衣服皱褶,两人就这么筹议着事情,还真有股子老夫老妻那种男主外女主内的感受了。
“有甚么事要跟我说?”李崇道将床前的帘子拉上,一边换衣服,一边朝帘子外头的陈硕真问道。
陈硕真神采顿时通红起来,但还是跟着走进了李崇道房间。
这倒让李崇道有些讶异,将领子扯住,也是为莫非:“你不必如许的……”
陈硕真悄悄摇了点头:“详细事情我……奴也不清楚……只是感觉他神采不对,以是让孩儿们去刺探了一番……传闻是要在城东买一块地……”
至于长公主与尉迟宝玠之间所产生的事情,大师都讳莫如深,乃至像甚么都没产生过一样,但李崇道内心很清楚,对于永嘉长公主而言,这一实在在并不轻松。
这才刚回到靖恭坊,李崇道已经被坊正给拦住了,后者也是一脸焦心:“李朝散,您总算是返来了,宫里来人,都等了半天了……”
“这是谁的车?”李崇道问了一句,一起上面无神采的女尼也皱起眉头来,略带不喜地答复说:“是酂国公窦奉节的车……”
内心这厢还在深思,女尼已经催促李崇道入宫,这才出来没多久,李崇道已经闻声永嘉姑姑尖厉的惊呼声!
“宫里来人了?”这倒是出乎料想,因为李世民不是刚见过么,如何就又来人了?
后者咬了咬牙,到底是翻开了帘子,低着头,替李崇道将身上的外套解了下来。
细想一番,裴明礼在宦海上的能量也没有设想那么大,不然他也不会靠着捡褴褛来堆集财产。
恐怕更加难堪,李崇道干咳了两声,也就任由她帮着换衣服,反正也只是换个外套。
“永嘉姑姑这是要拿我来当挡箭牌了……”
“抵押了屋子?”这倒是让李崇道千万没想到:“他很缺钱?”
本觉得裴明礼是过分贪婪,觉得本技艺里有点权益了,急于扩大贸易地盘,此时才后知后觉,本来裴明礼不过是履行他李崇道的号令。
陈硕真并没有太多不测,仿佛早就推测李崇道会做甩手掌柜,转头又说:“我……孩儿们说,裴明礼仿佛把自家的宅子抵押给了牙行经纪……”
许是发觉到这一点,陈硕真也红脸低头退了出去。
见得那人以后,李崇道也是恍然了,来者可不是太极宫的,而是永安宫。
如此一想,李崇道这个甩手掌柜自是惭愧难当。
本想看过样品,但李崇道想了想,感觉也就那样,应当没甚么题目,眼下时候也不答应,与其对付着扫一眼,不如罢休让裴明礼去做。
他从柴绍宅带返来一些礼品,见得陈硕真把孩子们安设得好好的,都在复习功课,李崇道也放心很多,把礼品都与他们分了。
“等我换身衣服吧。”李崇道朝女尼这么一说,也不睬会,先回到了住处来。
按说裴明礼固然官职寒微,但到底是靠着捡褴褛而起家,按说身家不菲,李崇道又为他争夺到了良酝署丞如许的肥差,如何就沦落到抵押屋子套现的境地?
想起这皇室和外戚等乱麻也似的干系,李崇道当然要头疼,都说李唐皇室乱得很,李崇道是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