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叮嘱再三,待到王翰和杜士仪出去预备解缆事件,张说方才悄悄舒了一口气。
“不晓得张使君召我前来,有何叮咛?”
得知竟是没有王翰,杜士仪不由眯了眯眼睛。但是,事光临头,他那患得患失的担忧反而消逝得无影无踪。怀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筹算,他二话不说便叮咛刘墨出去预备,可还不等出门,他就和岳五娘撞了个正着。他故意把这性如烈火的女郎留在王翰家中,可在那不言不语却锋利如刀的目光谛视下,又见一旁的小和尚也低声嗫嚅着不晓得说了些甚么。他看看这一对实在奇特的组合,终究便叹了一口气。
此时现在,杜士仪那里不晓得真正的关头时候来了。他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泰但是不失恭敬地说道:“还请张使君示下。”
见杜士仪被王翰噎得一愣,张说沉吟再三,终究点了点头:“也好,如有子羽随行,此事便掌控更大。记着,那些铁勒降户色厉内荏,因开元四年我大唐军马合铁勒九姓击突厥那一场大败仗,他们多数深惧我大唐雄兵,只要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恰当慑之以威便可!”
他顿了一顿,这才持续说道:“当然,你对本地风土情面,以及突厥语都不太熟谙,我会拨两个晓得这些的书史给你。其他随行,则是从天兵军中遴选的骁锐,我再拨给你我素平常用的从者一人,至于这朔州和蔚州两地,你可随兴任选一地前去。”
在多数督府半月堂中再见张说,杜士仪就只见其不止是眼圈青黑,竟是双目密布血丝,明显一宿未眠,即便他进了屋子,张说也只扫了他一眼,继而目光就始终盯着墙上那一幅庞大的舆图。比及他在其呼唤下上得前去,他就只见那一幅画着朔州蔚州和并州等地的详细地形图上,鲜明用朱红的笔划出了两个清清楚楚的圆圈,其一为蔚州安边县以北的横野军,其二则是朔州北面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