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兄曲解了,这是京兆柳氏惜明兄,并非嵩山樵子。”
杜士仪这才发明方才那身穿布衣的柳惜明竟是不见了。可此时现在,他也没工夫再去考虑这自擅自利的家伙,当即说道:“不消管他,先把人送回卢氏草堂再说。”
“如何回事?”
“喂,你想干甚么!”
一行人顺着山路又前行了将近一刻钟,耳畔俄然传来了阵阵隆隆声响,竟仿佛在打雷似的。头一回走这条路的崔俭玄一时眉头大皱:“莫非要下雨?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这如果下雨可就更加寸步难行了。”
一听到这话,柳惜明方才突然想起最要命的一件事,顿时面色大变。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故作平静地说道:“方才我和薛六郎在林中捡拾干柴,却不防林间俄然窜出了一条长虫来,故而我紧赶着下来找人呼救……”
比拟杜士仪方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句人生那边不相逢,此言就如同一把刀子,把柳惜明那颗已经极其脆弱的心扎得血淋淋的。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杜士仪身侧那人,见是一个年约十五六,面如傅粉,唇若涂朱,身着斑斓衣衫的翩翩美少年,固然明知此人非富即贵,可他还是余怒未消地冷哼一声,干脆连看也不再看对方一眼。下一刻,他就听到杜士仪悄悄咳嗽了一声。
“你别血口喷人,我是回草堂寻蛇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