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乡亲父老!”在京兆府廨干这类宣读榜文晓谕百姓的事干很多了,那差役驾轻就熟,一声吼出来,间隔他比较近的杜士仪只感觉耳膜嗡嗡作响,赶紧不露声色后退了好几步,而四周围也很快就温馨了下来。这时候,那差役方才清了清嗓子,大声把背诵好的说辞流利地复述了出来。
杜士仪和孟温礼也算是非常熟络了,听这位京兆尹如此说,他迟疑半晌,终究便抬高了声音问道:“孟公,王大尹此来究竟目标如何,我不清楚,我只是因为源相国之故充作随员,以防万一。我只想问孟公,据你所知,那一夜的逆谋,长安城内可还会有官民与之牵涉?”
孟温礼顿时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才怠倦地摇点头道:“此事我却也不敢包管。此次逆党为首的两人,一是权楚璧,一是李齐损。权楚璧是权怀恩之侄,而权怀恩乃是当年周令媛郡公权景宣的玄孙,袭爵卢国公,曾任益州多数督府长史,雄肃伟毅,威名为人所重,即便很少在京中任职,可也算是一时名臣。
即便如此,杜士仪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把人押进了大理寺,由大理寺官员苦着脸来办了移比武续,又去见了早就从尚书省移步此处的王怡,他本还想把孟温礼提到的那些话委宛陈情一番,却不想王怡底子不等他开口便淡淡地说道:“杜拾遗一起也辛苦了,此处有我就行了。你如果还能撑得住,不如带人巡查全城,以免再有逆党遗漏,抑或是趁机反叛!”
而晨晓开端平乱时,为免这些人狗急跳墙之下放火焚毁宫室,我等不得不令人晓谕,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即便如此,是否有人就此逃进太极宫的宫城以内,却还是没准的事。而哪怕贤人久不御太极宫,可身为人臣,岂有抄检宫室的事理?至于人不留在宫中,还不是因为我和韦公全都怕宫中另有内应,如果万一这些人有个甚么闪失被放了出来,转眼又要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