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血光四溅,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让统统人都惊呆了。方才听着王怡指桑骂槐尚能面不改色的杜士仪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对裴宁和韦礼想方设法安排人犯亲朋混入旁听本有几分悔意。可待想到王怡刚愎不听劝谏,倘若不放那些所谓人犯的亲朋家眷到这公堂前头来,光凭他们这些官员,怎能有真正的功效?
那但是两个赫赫驰名的大墨客,若非他说务必编得浅显浅近,乃至能够粗陋些,让人感觉就是官方随便传播的,崔颢和王翰估计能写出一二十首讽刺王怡的好诗来,何止这一首儿歌?
“鸣冤本有常例常法,岂有如尔等这般存有幸运之心,混入公堂以此勒迫的,来人……”
王怡这一番安排,在长安宦海当中引发了一片哗然。但首当其冲的孟温礼咬牙切齿考虑过后,便恼火地叮咛遵循王怡的话去做,至于其他被聘请旁听的留守官员,自也想看看王怡究竟筹算做甚么。而一首儿歌竟然促进事情如此,杜士仪也感觉这收成的确超越预期。
“可之前孟公韦公和朝中留守诸官……”
“我已受圣性命,为西京留守!从本日起,这谋逆大案由我主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果早发明,还能将这苗头掐灭,现在传唱的人既然多了,定然有人会据此禀告贤人……”喃喃自语了一句,王怡想到苗延嗣警告过犹不及,可现在本身已经是骑虎难下,他不由把心一横,终究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家哭总好过一起哭,豁出去了,只要把这一桩大逆案子查清楚,总有翻转的机遇!”
“生民无辜,你却以逆谋大罪施加于他们,乃至于他们有冤难伸,有磨难诉!你深居宫中,他们连见你一面都不成得,无可何如出此下策,你还批评他们存有幸运之心,混入公堂以此勒迫?当年天后之尊,见殷夫人割耳尚且动容,尔现在见此人身为侄儿,为叔父割耳鸣冤,竟然无动于衷,心冷至此,还谈甚么刚正明允?”
“可他除却初至长安的时候,以后和孟公韦公等并未见过。特别是那一日仆人翁在大理寺官署召见众官以后,他更是从未登过别人之门,整日安抚各方,少不足暇!就连他mm和妹婿从东都赶来住在朱坡,他也未曾去见过面!”
这都是王怡这些天审理最多,也是供述最多的人犯,因此他惊堂木一拍,顺次一个个问下去,便有人如同竹筒倒豆子普通将权楚璧的逆谋交代了出来,别的就是供述更多与此有涉的人。大半个时候中,跟着一个个或是官宦门庭,或是平常百姓家,一个个或熟谙或陌生的人名被供了出来,堂上众官为之色变不说,堂下旁听的百姓也都为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