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蓣薯……这是迩来长安城中另两句非常风行的儿歌呢!”
“本就是我该做的事,委曲他们在牢中担惊受怕这好久,身为人臣已是渎职,又焉敢居功?”
“是啊,幸亏还不至于无可挽回。”宋璟轻叹一声,随即才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杜士仪道,“你还真是甚么体例都想得出来,竟然能让苗含液听你的大话,诈称他父亲捎了那样的言语?”
来时迟疑满志,令行制止,满朝文武欲求一见而不成得;现在到了要回东都洛阳的时节,王怡却只感觉这萧瑟的暮秋格外酷寒,寒彻心扉,直入骨髓。
特地出城来给王怡送行,杜士仪确切是为了一出心头恶气。他为姜皎封还制书,成果却几乎贬斥岭南,现在跟着王怡到长安安抚宣慰,又几乎被王怡构连入罪,他这内心的憋屈就别提了。李隆基是天子,他就算心中有气也不能如何,可王怡这刚愎高傲,还要用公允来粉饰私心,他早就受够了!
杜士仪说完这番话,在顿时一躬身后拨马便走。颠末灞桥的官民百姓有很多人都认得他,再有人去看桥头阿谁引马而立气色不佳的老者,当即有人开口说道:“那不是河南王大尹?啧,他待人如此严苛,日日让杜拾遗在长安城内各处巡查安抚,本身就晓得抓人审人!这等私心太重的下属,杜拾遗还来送他?”
宋璟摇了点头,这才表示杜士仪到一旁坐下说话。等小奚奴上茶以后,他便叹道:“若非你和长安城中诸公一再上书奏报,贤人也难以下得了决计。即便如此,贤人仍旧委派了一员内官随我同来,待见果然如此,那人方才立时驰马回报东都,不然,我哪有那轻易赶了王怡走?实在,管不管事我不在乎了,只王怡此次苛严过分,若任由他行事,怎对得起无辜百姓?”
一想到杜士仪看似事事都听本身的,实则在背后里合纵连横,乃至把宋璟都弄到了长安城来,他只感觉心头憋了一口恶气。等人奔驰到了近前拱手施礼,他便冷冰冰地说道:“如何,莫非杜拾遗是想来看我的笑话?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你也休要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