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听崔俭玄说完,杜士仪便开口问道:“对了,王十五郎近几日如何?”
杜士仪早晓得作为关中四姓之一的柳家大富,现在便随口问道:“那柳齐物送此物莫非是为了求官?”
宇文融立即把头探出了窗外,眼睛一转便叫了一个伴计来,叮咛其去探听探听。比及那一行人过了天津三桥,沿着定鼎门大街往南去了,完整消逝在了视野当中,方才那小伴计就三步并两步上楼来到了他们面前。此人殷勤而不失恭敬地躬了躬身道:“二位客人,刺探得知,这些人是奉了圣命,去宇文侍御和杜拾遗处送犒赏的!贤人嘉赏他二位奸佞清正,因此各赐绢五十端。”
“嘿,大多数东西是给退归去了,但传闻少了一顶最最宝贵的亳州轻容帐子。传闻足足有三十层,轻若无物,薄如蝉翼,是和柳家别的一顶锦帐齐名的好东西。当初柳齐物用那一顶锦帐,纳了长安城内的名娼娇陈为妾,这别的一顶则是传家宝,岂料此次张嘉贞竟然笑纳了。”
“你忘了现在我正在干吗?我但是在主持洛阳城中第一届马球精英赛,那些包厢也都雅台也好,甚么事情都有人群情,最是动静会聚之处。只不过这几天太冷啦,只剩下四强的比赛,我揣摩着就干脆放到来岁开春。你也别说,官宦后辈的马匹好练习精美,四队里头占了三队,楚沉那一队也是官宦后辈居多,天然是算在里头。另有一队是胡将后辈,街头闲汉和游侠儿很多都是太没章法,并且伎俩太下作,一来二去或被人警告,或是干脆被别人也下了黑手,总之根基上都出局了……”
公然,李隆基对那些纳贿者的措置从放逐到贬官不等,而对于宇文融和杜士仪未曾查出主使者,他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责备了几句。可比及两人辞职拜别以后,他想起得内侍禀报,宇文融最后因得供词去见王守一却被倔强否定,宇文融过后还对人感慨过没证据就不能胡乱禀报,杜士仪也曾经呵叱过批评那杀人灭口的教唆者就是张嘉贞的说法,言道是无凭无据,不得构陷宰相,他不由嘲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