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李公慢走!”
“就如果春日播种季了,恰是用水的时候,若不是本年还下了雪不好完工,年底完工才是最好,那样方才赶得及!”
反正有人盯着他,干脆他就先去过了明路!
成都尉王铭去官离职后,就一刻不断直接回长安候选去了,而新任县尉没来上任,主簿桂无咎少不得也分担了些县尉的职责。时至年关,现在停了公廨本钱,以交纳的户税来充当俸钱,成都作为富庶的畿县,这户税供应俸禄天然绰绰不足,不但如此,明日就是年三十,杜士仪这个县令还特地自掏腰包,定了城中赫赫驰名的蜀香楼席面,作为对于上高低下的犒赏,这也让临过年却还在县廨中繁忙的属官胥吏和差役们更有了干劲。因而,当白掌柜投帖拜见,先是武志明访问,继而又亲身引到了杜士仪那边以后,不消多时,县廨高高攀都获得了一个好动静。
白掌柜虽不测,但还是立即笑容满面地迎上了前:“我就是这云山茶行的掌柜,不知这位郎君是来买茶,抑或是来卖茶?”
见白掌柜面露讶色,涓滴马脚都没有,仿佛真的不明白本身的意义,年青人便笑吟吟地说道:“尊驾也不必遮讳饰掩,我并不是来发兵问罪找茬的。我和李家毫无干系,明天特地前来,也只是为了拜见一二。还请尊驾转告背后那位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高人,李氏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毕竟已经日暮西山,而我鲜于氏入蜀虽不久,却有克意进取之心。如果能得机遇,还请拨冗见我鲜于仲通一面。”
白掌柜本就没筹算李天绎立时三刻答允下来,而他在成都这几年,手中还捏着李家更多的把柄,更不要说李家五叔为了筹措力量和资金掀翻李天络,和其别人一起,直接把手中族产抵押了一多量给他。现在成都城内对李家易主耿耿于怀乃至虎视眈眈的人多了,倘若李天绎当家作主却非要翻脸不赖帐,他也有的是制衡手腕。因而,比及把李天绎送出了门,他悄悄舒了一口气,便筹算去昌化坊玉真观拜见王容,也好晓得接下来究竟该是静是动,是进是退。
本来此人就是鲜于仲通!
见李天络微微蹙眉,也不晓得是信赖还是不信赖,白掌柜便笑容可掬地说道,“至于此前所言,木棉之利,难不成李公就一丁点兴趣都没有?茶叶虽好,不吃却也无妨,可夏季着絮袍,对平常百姓来讲,倒是酷寒难当。倘如有和丝绵相称,却更便宜的料想,这但是远远比茶叶利大。”
不管来岁官府以多少代价收彭海等人茶园的茶叶,不管出产有多少,茶市上那家云山茶行,都情愿以支出价再加三成全都吃下来,此番前来,便是预付了五百贯定金。而杜士仪随即承诺,会在明天派发县廨差役书吏本年最后一季的赏钱,按照称职极力与否,赏钱不等。来岁将以三个月为一季考核县廨书吏差役,分上中下三等另行派赏!
“你说得当然听着不错,可如何印证此言?”
“你说的没错,以是,既要有能够打动诸王贵主和公卿们的好茶,也得要有能够为平凡人接管的茶。不是我夸口,云山茶行当然看似就这么小小几间,可茶市上那些在巴蜀运营十多年乃至几十年的,每年经手的茶叶却拍马都比不上我!除却茶市上收的,每年巴蜀各处茶园出产,三分之二都被我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