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小事,郎君固然放心!”
“哦?”杜士仪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你既然不肯说实话,想来我还不如把你们当作吐蕃密谍当场正法,然后再去处朝廷请功。反正此前陇右王节帅就是这么做的,陛下还对其好一番嘉奖!”
“你身为吐蕃人,潜入成都意欲何为?”晓得对方精通汉语,杜士仪也就干脆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问了第一个题目。
杜士仪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他拿眼睛去看赤毕时,却只见这位夙来慎重的昂藏大汉竟也是一样一副不成思议的风景。两人对视一眼,杜士仪便轻咳一声嘲笑道:“口说无凭,你有何为证?再说,既是有如此贵重的身份,若要到大唐来,大可堂堂正正以使节的身份来,何至于竟然如此潜入成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他拉下去,先抽二十鞭子再问话!”
杜士仪一个眼神,赤毕就立时提起钢刀逼向了尚青的喉咙。面对那刀锋横在脖子上,死生一刹时的感受,尚青几近想都不想地叫道:“不……不!我是吐蕃人,我是吐蕃那囊氏尚青,我姑姑便是赞普王妃那囊氏!”
“你……你们难……莫非想谋财害命?”
而后尺带珠丹亲政,开元十年又打了小勃律,就在客岁也就是开元十二年,陇右节度使王君?主动挑起边衅,又和吐蕃打了一场后献捷都城。虽则本年临时承平了下来,但若真的是一个吐蕃贵胄悄悄潜入了益州,莫非代表吐蕃在西域陇右河西一带和大唐争夺的同时,还在觊觎剑南道?
对于曾经两次参与过宫廷政变这类惊天动地大事的赤毕来讲,现在即便早已过了不惑之年,拿下一个来自吐蕃不知天高地厚的贵族后辈,仍然不是太难的事。和白掌柜打过号召以后,他先是使计调开了多数督府那边的眼线,然后让白掌柜引了人去城南一处偏僻的里坊看茶叶库存,三两个处所转下来,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货品,再加上一起安然,白掌柜又只带着一个小伴计,不但尚青,就连他那些警戒实足的侍从也都垂垂放心。
“既然如此,那就亲身去问阿谁草包如何?”杜士仪笑眯眯地摩挲着下巴,眼神中透暴露了不加粉饰的欣悦之色,“且看看此人是否真的会带来如我等候的好动静!要晓得,不但我现在缺钱缺得无以复加,当今贤人也一样是想要国库填得满满的……赤毕,有多少人变更多少人,行动快准狠!到手以后,把人先谨慎藏好,记着,绝对不能轰动了人,能够和白掌柜筹议好惹人入彀!”
对于赤毕的眼力和耳力,杜士仪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思疑,也正因为这一点,对于赤毕口中阿谁颐指气使的吐蕃年青人,他不由有些想不通。
尚青一下子懵了,隔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按照方才从对方语音中辩白出的春秋,强笑解释道:“这位郎君应当弄错了,我们是来自龟兹镇的行商,只是常常去吐蕃做买卖,以是方才看上去有些像是吐蕃人……”
“你让我想一想。”尽办明智上晓得赤毕的建议是精确的,但杜士仪心中另有些猜疑,揉着眉心想了好一阵子,俄然如有所思地问道,“此人出来和云山茶行的白掌柜商谈了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