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长安,他便立时调集文武大臣连番集议,宋璟和致仕的张说一个不拉。固然杜士仪未曾与会,但在紫宸殿呆了整整一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一其中书舍人回到中书省后,却唉声感喟地说,一大堆官员唇枪舌剑,吵了个天昏地暗,终究方才选定了统兵大将,倒是以朔方节度使萧嵩为河西陇右节度使,判凉州都督事,兼兵部尚书。而空缺的朔方镇,则是以左金吾卫大将军信安王李祎为朔方节度副使,知节度事,兼摄御史大夫。
“杜补阙,固安公主上书请入觐,陛下已经允准。闻听公主因河陇战事,轻车简从一起策马疾行,已颠末洛阳,不数日就要到长安了!”
杜士仪和裴宽打过几次交道,晓得其人虽则不畏权势,但也不是完整不知变通的人,兼且萧嵩既然是因为熟谙而重用裴宽,此行又不是一味为了兵戈,更首要的是安宁河陇,他也就没有多说甚么,利落地承诺了裴宽所托。
阿姊这是来入觐,还是特地要来插手他的婚礼?
听到这个动静,杜士仪顿时心头大震,接过文书嗯了一声,等人一走,他方才大喜过望地攥紧拳头猛地敲在案头。
李祎代替萧嵩前去朔方镇守,而萧嵩要赶往河陇,天然不会单身而行,挑来拣去,他点名同业的人中,竟有一个是裴宁的兄长裴宽。这一日,杜士仪恰好因为裴宁之事前去拜见,恰逢其会这动静送到裴家,裴宽在一愣以后便笑了笑说道:“我和萧大帅暮年有过些情分,约莫是他感觉我做事可靠,这才选了我为判官。三郎在东南判茶引司事,我又要出外,家中另有几个幼弟,就奉求杜十九郎你帮手照顾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