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州城内几大新奇出炉的官署,现在也都位于云州都督府内,其一是缉私署,其二是市易司,其三是云州守捉署。正因为这多个官署齐聚于此,每日里进收支出的人络绎不断,再加上很多到云州来寻觅商机的贩子都想拜见这位有史以来最年青的云州长史,故而都督府门前的十字街可谓是车水马龙,不得不需求专门的人卖力保持交通次序。即便如此,塞车仍然是家常便饭。
赤毕不由分辩地拽着侯希逸,比及了一处廊房,他见门口守着的除了两个部曲,另有陈宝儿身边那两个跟屁虫,他不由意味深长地盯着两人核阅了半晌。公然,那婢女装束的女童唐岫吓得低下了头,身子微微颤抖,而那少年唐振则是咬紧牙关,极力把身材挺得笔挺。见到这幅景象,赤毕便含笑放开了侯希逸,因笑道:“那两人你应当还记得,是昔日就扈从郎主的旧人。这两个本是奚奴,虽有唐人血缘,现在跟着郎主的弟子陈小郎君,只会奚语不通汉语。”
固然这还是第一次来云州,第一次踏入这座都督府,可跟着赤毕一起入内,目睹进收支出的吏员身着白衫,更下头的差役杂役则是皂衫,吵嘴清楚整整齐齐,侯希逸忍不住有几分严峻。当发明本身仿佛越来越深切多数督府的内部时,他终究忍不住问道:“赤毕大叔,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杜长史不在前头视事么?”
此话一出,侯希逸顿时更加吃了一惊:“我初来乍到两眼一争光,怎好去滋扰杜长史的集议?”
“这是郎主早就叮咛下来的,你一来就带去见他,你就不要推三阻四了!”
赤毕高低打量了一番侯希逸,见当日稚嫩的少年已经显出了几分深沉,但现在的雀跃掩去了面上的沧桑,让他想起了畴前阿谁因过分跳脱而挨了王晙一顿军棍的不利小子来。他抢过侯希逸手中的缰绳,若无其事地丢给中间那猎奇的卫士,竟是径直就把侯希逸拉进了都督府。在两人身后,那些削尖脑袋想要进这儿的人们很多收回了赞叹声,更多的人则在揣摩这年纪悄悄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