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畴昔了,郭参军你就别给我们泼凉水了。”王芳烈是最晚晓得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都在云州的人,这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话说返来,即便有司马宗主提早推断出了这场大雪,倘若白登山中没有存下充足的御寒毛皮,倘若杜长史的从人没有追上王将军,此次战局恐怕就要改写了。”
王泠然当初也是赫赫驰名进士落第的名流,可跟着固安公主在云州呆了这好几年,现在又成了云州都督府的正式官员,竟也感染了几分贩子的论调。现在这奸商似的算计这些,顿时让一旁的王芳烈瞠目结舌。他是真正的从处士一步登天,情知从王翰崔颢王泠然郭荃这些同僚们,每一个都是这年初最最金贵的进士落第,名扬两京的名流,可越是相处,那种高山仰止的感受越是崩塌,眼下他的确已经不晓得该说甚么是好了。
司马承祯一手捋着胡子,一本端庄地说道:“嗯,无上道说的非常,且让我先给你看看脉,瞧瞧是否需求好好调度,尽快给杜十九郎添个子嗣!”
“忘不了,不灌得他酩酊酣醉,我就枉称并州酒豪!”王翰不怀美意地盯着王忠嗣,龇牙一笑。
但是,郭荃的这番捂紧荷包子的论调,却连王泠然都大不觉得然:“庆功宴当然是必然要开的,并且此次全城大半青壮都忙活了好久,就是每家犒赏酒肉也是应当的!放心,亏不了,这回王将军先打了一场败仗,紧跟着城下又打了一场败仗,缉获的战利品乃至都充足献俘长安了,虽说不能像前次剿除胡匪似的,全都扣下来完美城防,但想来贤人也必然会体恤我们云州城此次一番苦战,不会在乎这点战利品!良驹倒在其次,要晓得我们这回的俘虏少说也有几百吧?”
“最大的变数,还是这一场雪。”王泠然一样心不足悸地按着胸口,随即心悦诚服地说道,“司马宗主真乃活神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