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服从。”高力士乃至连余光都没有去瞥武惠妃一眼,恭恭敬敬承诺一声退了出去。他很清楚,此次又是一个绝好的良机。
“陛下是说新任怀仁令告病的事?”武惠妃干脆直截了当把这条导火索拿了出来讲,见李隆基微微点头,她就笑道,“妾只是感觉那怀仁令还真是病得是时候,刚得了吏部的加急告身,立时就发了小中风,说不定是因为怀仁无城无民,内心不痛快吧?本身不痛快,就要别人也不痛快,想来他对于折腾他折腾得不轻的云州杜长史存下了怨气,因而便把崔家十一郎给牵涉了出去。提及来崔十一郎还真是不交运,他又没招谁惹谁,却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并且,不晓得如何回事,有人就把事情牵涉到了内兄的身上。”王缙见赵国夫人和崔五娘同时变了神采,他少不得细细解释道,“内兄明经落第,一任参军以后,调外任就立时骤迁阳曲令,这是很多人都晓得的,内心天然是恋慕妒忌恨。”
一外放便是一个县令,这还只是崔俭玄宦途上的第二任官,杜十三娘也大为讶异。想当初杜士仪自万年尉而左拾遗,还在丽正书院中修过书,这也不过放为成都令,即便阳曲不及成都富庶,但倒是在太原府下辖,亦是紧急之地,足可见别人对崔俭玄主动让位的酬谢重得很。见崔俭玄欢畅以外仍有些烦恼,她见屋子中没有外人,便笑着在丈夫的脸颊上悄悄吻了一下。
“韩不为此人,挑肥拣瘦,毫无担待,知会吏部,永不叙用!父亲如此,儿子恐怕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不准州官将其贡入考场。”一句话把韩不为从今今后打入了冷宫,李隆基顿了一顿,这才若无其事地说道,“至于群情,言官谏官临时非论,力士你去查一查这些动静的来源。”
“阿姊公然明察秋毫。”王缙暴露了一丝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些群情都是俄然传遍了大街冷巷,几近就在那位韩明府告病折子送到尚书吏部的一刹时。”
“阿娘一向说我得出去历练历练,那里会拦着我外放。”崔俭玄被老婆那一吻闹得心猿意马,忍不住就揽着人坐下了,眼神当中尽是对此次离京的神驰和神驰,“两京虽好,可各处都是达官权贵,说话不能好好说,做事更是到处掣肘,我早就腻歪了。还是杜十九聪明,三两下就躲出去独当一面了,你看看他客岁一年折腾出多少事来,多风景?你那嫂子才嫁给他几天,一下子就封了县君!你都给我生了三个孩子,我可不能输给杜十九!”
“这的确是血口喷人!”赵国夫人夙来多病,脾气很暖和,此时终究忍不住大怒了起来,“十一郎调任阳曲令的事,是这些天赋定下的,并且他多年筹划为朝廷遴选出了很多人才,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现在别人看上了他的位子,他让出来,又不是他本身看中了阳曲令!如此都要牵强附会,废弛杜十九郎和十一郎的名声,实在是欺人太过,觉得我崔氏就好欺负不成!”
杜十三娘晓得丈夫的脾气,亲身起家给他脱去了外袍,又为他换上了家居便服。可还不等她开口问外头的景象,她就只见崔俭玄俄然伸脱手来,紧紧握住了本身的柔荑,因笑道:“十三娘,我可有一个最好的好动静奉告你!这马球参军我终究不消再当了!我已经得了准信,这几日就会转任太原府。唉,我还想着能去朔州或是蔚州,也好间隔杜十九近一些,可成果别人觉着我拱手让出大权,过意不去,竟硬是给我择了太原府的阳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