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方方才虽在这年纪悄悄的少年郎面前受挫,但现在不由打趣道:“杜小郎君既然筹算在这院子里种上菜蔬,莫非还筹算养几只鸡鸭?”
方才因为杜士仪的叮咛,再加上高朋到临,竹影跪坐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此时一起身就感到小腿和足底酸麻,却还不敢在人前透暴露来。但是,一闻声这话,她立时忘怀了这些小小的痛苦,连声承诺后便脚下有些踉跄地去繁忙了。而眼看着她前前后后放工具找东西,孙子方想起杜士仪方才为这个婢女也下过针,不由微浅笑道:“杜小郎君对这青衣倒体恤得很。”
“十三娘,委曲你持续住这草屋陋室了。”
“既是杜小郎君一意和杜小娘子留在这儿,那我也不便强求。若和令妹身上再有甚么不适,固然命人来嵩阳观见我就是。”
环顾了一眼这座确切粗陋的草屋,杜士仪再次婉拒道:“这草屋虽粗陋,但上有茅草遮顶,下有卧床容身,风雨不入,也一样温馨,不但合适养病,也合适读书养性。峰上别院乃是嵩阳观中道长们的清修之地,我兄妹二人实在不便滋扰。还请孙道长归去谢过观主,多承美意,吾家兄妹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