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这异军崛起,击打在了吐蕃殿后军的三寸关键,刹时将吐蕃堪堪保持的建制突破,溃败而逃。
湛蓝的天空,红色的草地!
裴旻并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领着千余人迂回着来到了右边的丘陵,在高处望向了望:只见唐军、吐蕃军交叉拼杀一处。
当前军情告急,他也顾不得其他事情。
“冤枉!大使如此冤枉末将,末将不平!”马清肝火冲冲的回瞪着薛讷道:“末将晓得大使信赖王军使,对于他的死,末将也深感遗憾,但将他的死,归咎于末将,末将不平!”
裴旻瞧得眼热,心道:“太公威风不减当年!”他也只是如此一想,薛讷当年的威风,他又何尝见过。
一起奔袭,追上了吐蕃的撤退军,得知了王海宾阵亡的动静。
“太公!”裴旻向着薛讷迎了上去。
薛讷听到这四个字,气得大笑:“好一个贪功冒进!王军使发觉了吐蕃的企图,特地修书至中军,表白统统,说吐蕃欲退,让我速速率兵援助。表白前军不惧坌达延,担忧乞力徐的手中的攻城兵。你们受他统制,他在于我的手札中将你们算计在内,跟我说他单独贪功冒进?本大使是三岁孩童?要不要我将王军使的来信给你们瞧瞧,一并求证!”
吐蕃军明显是殿后军队,不计伤亡的堵着唐军进步的门路。
“走!”
薛讷握着拳头道:“事理太公当然懂,只是他死的不值当……”正说着,孟林、马清两将大步走了过来。
薛讷见裴旻如此体贴他,心中也好受一些,道:“太公看重的一员大将阵亡了,心底有些堵。”
想着王海宾如此人物,竟然为吐蕃所杀,心中气愤,将肝火都宣泄在向奔逃的吐蕃军身上。
薛讷、裴旻与孟林、马清所部一起追杀,一向追至洮水,缉获了吐蕃三万军马,四十万头牛羊,大破其众。
贪功冒进!
马清道:“我们本想跟王军使一同驻扎军马场,是王军使以为调兵不便,让我们分开安营。三营形掎角之势,相互隔着好一段间隔,王军使是犄角尖,我们在厥后,真不知他营环境。”
又传令诸将集结,筹办攻取洮州。
血腥味还未消逝,申明战事并没有结束好久,吐蕃雄师应当就在四周!
他以看出好坏势,唐军已经占有主动,吐蕃溃败是迟早的事情。只要撼动对方军帐大纛,吐蕃殿后军将会在刹时崩盘。
孟林抱着肚子道:“明显是他贪功冒进,想要独揽军功,末将也是不平!”他仿佛伤的极重,声音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裴旻在高丘上看着面前的气象,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鲜血渗入了疆场的每一寸地盘,青草染成了红色,披发着明丽的气味。无数残破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与折断的兵刃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四方,视野范围内的整片草地都是停尸之所。
“大使,你这是为何?”赶上来的白道恭上前挡住了薛讷下一步的行动:“这有话好好说,哪有殴打功臣的事理。若不是孟、马两位将军胶葛着,吐蕃雄师早就跑没影了,岂有现在的大胜。”
吐蕃军给王海宾拖了好久,体力早已耗损过巨,又在逃亡奔逃中,除了冒着必死信心的殿后军,其他不堪一击。
奔行了三十余里,便听得前面喊杀之声大震,明显是两支人马正在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