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裴行本将笔轻放笔架,笑盈盈的看着裴旻。
裴旻的成绩在燕云书院名列前茅,凡是教员就没有不喜好成绩好的门生。裴旻也是以很得裴行本看中,两人同住学院,师生交谊极深。
裴行本点头道:“不错,这几日不见,你对古义的体味更深一步,令我刮目相看。这天下之大,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万不成困居一处。是能够偷懒不学,可不学就意味着输给去学的人。我这燕云书院已经教不了你多少东西,是你分开的时候了……”他饱含深意的说着,过了会儿才道:“裴家幽州的管事裴昱成心保举你去河东就学。河东,是我们裴家的发源地,稷山书塾是天下最好的学院之一。我裴家近年来的宰相包含老夫皆出于此,在那边就学,能够让你受用无穷。”
裴旻排闼而入,入眼便见一个年逾七十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伏案疾书,对他的到来视若无睹。
屋里传来一阵开朗的笑声!
所谓京官驰名,边官有权。特别是幽州这类计谋要地的边关统帅,手中的权力更是极大。只因天高天子远,交通极其不便,碰到突发事件,根本来不及等上面的唆使。天子特许这类边帅具有便意行事的权力,幽州都督这个职位几近即是幽州王的存在。
裴旻转过身子,双手接过字帖,深深的吸了口气,作揖道:“父老赐,不敢辞。”
裴行本写的是楷书,楷书分南北两派。北派书体,带着汉隶的遗型,笔法古拙劲正,而气势朴素方严,南派书法,多疏放妍妙,善于尺牍。北书刚烈,南书含蓄,各臻其妙,无分高低。裴行本是北人,北派楷书真谛,以得各中三味。或许比不上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如许名动天下的书法大师,却也差之未几,是极其可贵的上品。
裴旻来到书院院长室外,悄悄轻的扣了扣房门,道:“院长,门生返来了!”
裴旻寻着脑海中的影象来到了城东的燕云书院,这个时候书院里的门生正在上课,除了模糊约约传来先生解读课业的声音,几近听不到别的噪音。
裴行本仿佛踌躇挣扎了好久,方才道:“族长对于东眷裴道子一脉能出你如许的豪杰万分欢畅,但愿你能抽暇回河东故乡祭祖。特别夸大,只你一人。”
裴行本一气呵成,在书帖末端写上本身的名字,并留下一小语:学无尽头赠裴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