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月娘走后,他仿佛将对月娘的豪情都倾泻在了她的身上,对她更甚畴前。荣国夫人说这话,实在是但愿瑜娘能帮着劝劝武敏之。她想着,瑜娘的话,敏之或许能听出来几分。
这杨思俭因与荣国夫人同姓杨,攀了同宗,妻女与荣国夫人一贯走得很近。特别是瑜娘,生得貌美如花,端庄贤淑,又和顺风雅,聪明聪明,荣国夫人非常喜好。
这个太子妃之位,对杨家人来讲,不过是一个饼,固然看上去已经触手可及,到底还悬而未决,并没能紧握在手中。杨夫人的谨慎,并不为过。
瑜娘与太子年貌相称,又知根知底,叫了她这么多年外祖母,杨夫人有了心机,她乐得做个顺水情面。在女儿面前,她可没少为瑜娘说好话。便是武后与瑜娘的几次相遇,说是赶巧,哪一次不是她的经心安排?
只见瑜娘面色蕉萃,公然是久病初愈的模样,荣国夫人一阵心疼,忍不住滴下泪来。
杨瑜与武敏之虽不是真正的表兄妹,豪情却很好。她自幼就喜好跟在武敏之及月娘身后,武敏之对她虽比不上月娘,一贯却也不错。
杨夫人却在这时候走了过来,紧紧攥着瑜娘的手不放,嘴里沉声对她道:“还不快去替你姨母上香。”
自从郑国夫人走后,他便一向是这般模样。
连武后,看望母亲的时候,在国公府见过瑜娘几次,也非常奖饰。
因此,国公府虽看着显赫,孝子贤孙的数量实在差了些。幸亏武后将宫中畴前服侍郑国夫人多年的人放了几个出来,加上府中的几个舞姬,分红两排跪在郑国夫人灵前,倒也勉强看得畴昔。
荣国夫人看着杨家一行人走远,虽面无神采,内心却止不住一阵嘲笑。
杨瑜娘怔了怔,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踌躇了一瞬,终究还是依了母亲。
“外祖母,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她抱着荣国夫人哭得悲伤,荣国夫人的表情却不由好了几分。
荣国夫人一贯心机缜豁达,凡事只衡量利弊,并不看对错。她身为皇后之母,身边的人多,却有几个是至心的?她心知肚明,却从不说破。牵线搭桥的事儿,别说无益可图了,只要于己有害,她也没少做。
国公府人丁不旺,郑国夫人只一子一女,魏国夫人早逝,独留下了武敏之一人。武敏之又只得一个名唤琬儿的独子,现在不过五六岁。
她在那边上香,杨夫人便掺着荣国夫人的胳膊,又解释了一遍瑜娘拖到本日才来的启事。末端说,瑜娘病了这几日,仍未见好,只是想着明日是姨母出殡之日,这孩子连大夫的话都不听了,非要硬撑着亲身送姨母一程。
“这孩子,真是一片孝心。”杨夫人低头拭泪,“也难怪,夫人待她,一贯不输亲生......“
瑜娘早已将武敏之的模样瞧在了内心。曾经风骚俶傥玉树临风的表兄,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她的内心也很不好受。听了荣国夫人的话,她的步子不由便向武敏之的方向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