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夫人谨慎地看了她一眼:“撇开媚娘,单说陛下……”
韩国夫人脸一沉,冷声打断了荣国夫人:“阿娘但是忘了,我当日是为了谁进宫的?”
韩国夫人没接她的话,持续道:“皇后笑坏了,说本来是阿姊,我当时还觉得,是奇特录中的神仙羽士。提及来多亏阿姊。阿姊你不晓得,我当时想着,神仙都站在我这边,我怕他们兄弟何为?所今厥后,越战越勇,不到半年,他们兄弟二人,便只能背后里使小坏,再也不敢明着欺负我了。可我并未就此满足,而是乘胜追击,直到他们连背后里使小坏都不敢,见了我便躲着走,才肯罢休。若我晓得,本相竟是如此……”
韩国夫人出了会儿神,答非所问道:“阿娘,你这般年纪了,少操些心,安享暮年罢。”刚说完,想起甚么,又歉然地补了句,“只是我那孩儿,还望阿娘,一如昔日,护他全面。”
韩国夫人垂眸道:“事到现在,除了我那孩儿,我另有甚么放不下的?”
孩子气?韩国夫民气里嘲笑了一声,不过,她当时却也只能嘲笑着道:“我的确无用,不但让阿娘操心,让皇后也跟着操心。不过,我虽无用,约莫也不至无用至此吧,连块石头都会扔偏。”
韩国夫人目光有些恍忽,好半日,才道:“阿娘也说了,作娘亲的,一辈子都在为孩儿操心,哪有放心的时候。何况,一辈子那么长,今后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若......“她的声音俄然一哽,”有劳阿娘了。”
荣国夫人瞪大了眼睛,韩国夫人笑咪咪隧道,“当时皇后也是阿娘这般神采,问莫非是阿姊?”
现在想来,离宫前的此次话旧叙得真是无趣。谁能想到,她心中的姊妹情深,在皇后内心,倒是另一回事。可皇后,却用这姊妹情深,骗了本身这么多年,让本身为她做了这么多事。
荣国夫人多么聪明,至此已明白了八九分。她沉默很久,固然心中更多的还是方向皇后,毕竟,武家的荣辱全系在皇后身上,可顺娘这么多年的支出,只换来如许的成果,她却也非常肉痛。
想想,真是讽刺。
韩国夫人望了母亲一眼,荣国夫人嘲笑一声,又道:“罢了,顺娘主张已定,天然不肯我再多事。只是,若早日奉告了我,也免得我日夜担忧,也不至巴巴地跑来讲上这么些话,惹你心烦。”
也是,本身都当祖母了啊,阿娘四十多岁才生下她,现在本身都四十多了,阿娘已是九十岁的人了,能不老吗?想起母亲多年来殚精竭虑苦心运营,韩国夫人的内心不觉一酸。积郁在心头的愤激,瞬息间便消逝了大半。
荣国夫人骇了一跳,一时倒说不出话来,一颗心怦怦怦只是乱跳。
何况,当日为了压服顺娘进宫,她也没少费唇舌。到现在,顺娘甚么也没得着,还落空了一个女儿,她这个作娘的,总得给她一个交代才是。
韩国夫人没有答复,而是反问道:“阿娘还要劝我回宫吗?”
荣国夫人低头想了半日,此时道:“好端端地,你们姊妹为何俄然想起叙起旧来?”
不过她很快笑起来:“长夜无聊,更深露重,不寻些说话如何渡日?皇后现在大权在握,莫说后宫中无人能摆荡她的职位,便是前朝,虽说有太子监国,朝政还不都把握在她的手中。阿娘你说,前朝承平,后宫无事,不话旧,我们姊妹,另有甚么可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