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垂下视野,慢的闭上了眼睛.
“第四,臣妾活着的时候,对家国皆无涓滴功劳,身后万勿厚葬,无需繁华棺椁,就土而葬便可,所须器物,用木、瓦成品,俭薄送终,如此,臣妾方可心安。”
“观音婢,薄葬之事不必再提,你我伉俪,繁华与共,我为帝,你为后,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你,有没有话要交代几个孩子?”
“但现在臣妾已经不能再伴随陛下了,若再不点明此事,对陛下,对她都有能够是平生的遗憾。”
“只是她的身份分歧旁人,陛下想纳她,估计会碰到一些阻力,不但是外在的反对,就连她本身,一时半会多数也过不了内心那道坎。”
她很累,很倦,但是,如果有得挑选,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她生了那么多孩子,嫡宗子才十八岁,幼女才两岁,在这吃人皇宫里的,没有了母亲,谁也不知他们最后的运气......
“陛下对她动了情,从某种意义上讲,亦算是一种了偿,臣妾这些年从未曾提过此事,就是怕提出来陛下难堪。”
长孙皇后听得一怔,她爱他么?这一点应当是毋容置疑的,必定爱啊。
长孙皇后被李世民紧紧搂在怀里,后背的衣衫被他的鼻涕眼泪染湿,她听着丈夫压抑而悲怆的痛哭,内心奇特的并没有多少哀痛,思路持续远飘。
就如她临终的遗言,不肯糜费,但愿天子能薄葬她,为了她的家属能善始善终,但愿天子不要过于恩宠她的家属,但瞧天子的模样,明显不会让她如愿,她也无可何如。
“另一个就是玄成,玄成跟从陛下日子固然不久,可他自投到陛下座前以来,忠心耿耿,直言敢谏,自贞观元年跟随陛下以来,所谏言路,无一不对我大唐,对陛下有莫大好处,这等敢果切谏的大才,亦望陛下多多包涵珍惜。”
她用尽了统统的力量,斩断了统统的欲望,一尽一意只为去扮演好一个老婆和皇后的角色,这些年下来早已怠倦不堪。
“观音婢,对不住,我......”李世民被老婆这么一挣扎,终从哀痛中缓过神来,赶紧放开老婆,抬目看着她那惨白如纸、气味不匀的脸,一张老脸顿时红了起来。
“当然爱,二郎,我怎会不爱你,此生能嫁给你,观音婢,无怨无悔。”长孙痴痴的看着丈夫的脸,嘴里悄悄的吐出这么一句。
“无妨,陛下如此失态,皆因对臣妾情深义重,臣妾感铭五内,只是臣妾时候未几了,另有些话要交代,不得不……”长孙摇了点头,一脸歉然的开口。
“臣妾打心眼里但愿,在我分开以后,有个真正懂陛下,知陛下的人伴随在你的身边,杨珪娘,臣妾信赖她就是那小我。”
“你说,我听。”李世民也顾不得去洗脸,他从中间的桌上抓了块手巾,胡乱擦了擦脸,道。
“观音婢,你在说甚么?”李世民气头蓦地一跳,一脸惊诧的瞪着老婆。
“以上几条乃臣妾最后的心愿,望陛下务必成全。”长孙皇后缓缓开口道。
“第一,是关于陛下身边几名臣子的,陛下刚随太上皇起事之初,玄龄就跟随陛下摆布,他为人谨慎谨慎,智谋无双,跟从陛下这些年来,奇谋秘计,皆所与闻,无一泄漏,若非大故,愿陛下切务弃之。”
只如果他喜好的,欢畅的,对他无益的,她都在不遗余力的去做,对于丈夫身边众美环抱,要说她内心没有半点不舒畅是不成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