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天桥上人流垂垂少了，周焱摇着空调扇的插头，打量着过往行人，又等了一阵，劈面已经有人收摊归去了，周焱想了想，也把空调扇塞回了塑料袋里。
周焱老诚恳实站起来，李政把椅子一提，又出去了。
“你卖电扇的？”
李政部下包涵，对方倒是甚么招都上，且越挫越勇，他刚一脚把一个少年踹倒在地，不知从哪儿俄然蹿出了一个戴着口罩，穿戴骷髅衫的少年，拎着根棍子过来，给他后脑勺闷头来了一记。
“哎――”周焱撑着书桌，被带着转了九十度，面朝墙壁，坐在了书桌正中位。
“用没用过能看出来，你买归去看看就晓得了。”
周焱蹙眉，说：“你是不是不买啊？”
“李政，这里有只腕表！”
周焱看着他脸上的伤，说：“你脸都青了。”
“有男朋友没？”
李政刚筹办把木条拿给装修工，闻声周焱的话，问：“甚么腕表？”
十个少年回过神，立即跟着戴口罩那人跑了。
周焱上前问：“冬瓜如何卖？”
边上的摊贩首要卖充电小台灯，光芒充沛，周焱借了光，把用硬纸板写成的牌子搁在了边上，四周望了望。
刚才下细雨，行人未几。
上了漆的桌椅放在内里晾着，窗户和门明天来安上，剩下一点地板铺完，就算完工了。
周焱坐了起来，“还没上漆？”
“……这表卡在了裂缝里？”
李政扫了圈跟前这群少年，说：“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买了个大冬瓜，周焱吃力地往回提，提一会儿，歇息一下，好半天赋到了岸头四周。
李政拿起桌上的笔，按了按笔头，吐出来的，是细细的铅笔心。
周焱转开眼，喊：“空调扇120，全新的阿力牌空调扇只卖120！原价360，现在只卖120，能够上专柜验货，百分百全新！”
这边没路灯，劈面几家店铺早已关门，远处的路灯光洒过来一些，不敷以照清十米开外垂垂向他围拢过来的十来小我。
是个小少年，穿戴件骷髅t恤，破洞牛仔，因为蹲着，看不出身高，长相尚显青涩，约莫十五六岁。
这页是今早新写的，首行是。
踩着拖鞋，脚步声涣散随便，走到门洞时停顿了一下，跟着提脚。
周焱想了想，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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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举着这只腕表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说呢？”
李政又说：“没事。”
“李政！”
李政上了岸，跺了跺蹭进拖鞋里的泥，刚提脚走出一步，他俄然顿在了原地。
“你问这个干甚么？”
李政顺手翻了一页，条记本上记的满是英文单词和短语，同一个词记上好几遍，用的是铅笔，笔迹底下另有橡皮掠过的陈迹。
“一群未成年，报甚么警？”
“嗯，我去尝尝。”
周焱见他没反应，叫了声：“李政？”
对方把棍子一扔，喊：“还愣甚么，快跑啊！”
李政把腕表一抛，周焱下认识地接住。
李政站在她身后，说：“看着还行。”
“不晓得，是你的还是老刘叔的？卡在这底下的。”
周焱把手给他，一边往下跨，一边说：“未成年人如何就不能报警？”
是《新编大学英语》，边上还放着条记本和笔。
循环利用么？
周焱说：“7毛吧，我买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