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抬动手,视野落在右手腕上。上面套着一个玄色的发圈,绷得他手腕极紧,那丫头应当没用过几次,发圈还跟新的一样,只是头发上的味道却留在了上面。
凌晨五点,平常已经大亮,因为台风,天气看起来灰蒙蒙的,周焱把雨伞顶在前面,吃力地往前走,走了半个小时都没见到出租车,五点四十五分首班公车收回,到现在也没见到踪迹,周焱只好拿脱手机,跟着导航往前走。
周焱下结论:“哦,你喜好她。”
“都是男人,你跟李政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沈亚萍差点跟他领证是不是?她的目光才普通,两人分了她也不待见你,就你热脸贴人冷屁股,你这么‘巨大’,该转行当牧师,起码每周能在教堂见她一次。”
“……为甚么?”
“我|操!”
周焱把水瓶放回书包,顶开伞,持续跟着导航走,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究见到了改道的150路公车。
周焱捂住耳朵,伸直起来,过了会儿,翻了个身,面朝墙板,枕边是小草发圈,她贴畴昔,伸出食指,悄悄勾了下。
光芒不敷亮,最后她看得眼睛发涩,才把报纸放下,不想去洗漱,直接躺了下来。
“……嗯。”
周焱没说话,擦着他走了出来,林泰视野跟着她,等看不见人影了,他举起伞,冲进了雨中,开车去了四周一家便当店,买了咖啡和三明治,刚要付款,想了想,又归去多拿了一份。
“是他害死了我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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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很熟谙这间制作在江河上的屋子了,连她本身都没推测。
只是色彩不再鲜绿。
总有那么一天,像在暗潮涌动的江河之上,被潮流催赶,掌着舵,转向未知的航路。
她手机上没装过。
李正杰霍地站起来,喊:“他害死的是我爸妈,也是你亲姐姐和姐夫,你不是亲眼瞥见他们跳楼的吗,你不是也差点跳下来吗,他逼死了我爸妈,现在还能清闲安闲,凭甚么!”
这一天深切难忘,被雕刻进影象最深处,今后旅途茫茫,生命被改写。
王麟生道:“又来了个案子……真的,你听我的,先归去,这台风也没完没了的,你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事儿。”
周焱收起雨伞,跨下一级台阶,进入屋中。
林泰沉默了几秒,说:“我待会儿还要找人帮手叫个状师。”
周焱硬撑着头皮把清汤挂面吃完,冲洁净碗,背上书包出了门。
“十几天前,有个早晨她上派出所乞助过,刚好是我欢迎的。”
“没干系么?你这不是‘爱的巨大’么?”
第一声喊得急,第二声喊得慌乱,第三声第四声,火急惊骇。
想了想,她拿起桌上的一本书,踌躇一秒,翻了开来。
李政展开眼,闭得太久,一时不太适应灯光,他用手挡了下,放下来的时候,仿佛闻到一股极淡的沐浴露香味。
人这一辈子长是非短,看过的风景,尝过的甘旨,喜怒哀乐贪嗔痴,不尽不异。
“……甚么意义?”
窗玻璃严严实实地将雨水挡在了内里,雨真大,比前几次都要大,砸在船面上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再砸一阵,就能将船打翻了。
王麟生说:“转头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