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背对着她，指腹擦了擦表盘，轻描淡写道：“几十万吧，记不太清。”
他出去找了找，不一会就拿来一个指甲钳。周焱坐起来，靠着床头，剪着指甲，李政倒了杯水，问她：“渴不渴？”
顿了顿，“被我逼的，为了钱。”
跟车演出，住最便宜的旅店，难以制止。当时的她从没想过，她也会做如许的事。
李政不动声色，说：“到车站几点了，如何没赶上？”
李政见她盯着他的手腕，垂眸看了眼，左手摸了下发圈，问：“你这根用过几次？”
“直接返来了？”
周焱等了会儿，下了床，探头看了看。地上的衣服毛巾都不见了，卫生间里模糊有搓洗声。周焱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坐了归去。
内里的床脏了，没法再睡，他将人直接抱进了内里寝室。周焱一碰到床，立即扯过毯子将本身裹住，见李政要上来，她从速说：“衣服。”
刚说完，唇上一软。
李政也不再问，捞水浇着她的肩膀，时不时亲她一下，水温不降反升，垂垂口齿相接。
凳子上的空调扇吹着风，驱走了汗意和打盹虫，周焱在枕头上蹭了一下，问：“腕表买来多少钱？”
“穿上裤子。”
周焱张了张嘴，一开口，喉咙另有点堵。
没买到客车票，另有火车，另有高铁，事情职员说火车高铁明天就运转了，代价贵一点罢了，她早点归去，能挣返来。
李政挑起她一撮发，说：“有香味。”
她见到过林泰看着这焕然一新的船时的神采，又何需求在这极新的地板上抖落一层时候的灰。
“在内里喝了瓶啤酒。”
周焱不吭声了。
李政没理，大步走向卫生间，周焱又抽打他两下，恨意莫名其妙再次发作。
这腕表是她凌晨摆在书桌上的。
剪一个，算它30秒，剪剩下的九个，统共270秒。
李政走了出去，半晌传来水声。
“……那我再等几天。”
薄薄的墙壁那头收回含混的声音，忽高忽低，断断续续，偶然半夜又起一次，她躲在被子里涨红了耳朵，第二天在母亲和严芳芳面前假装若无其事。
“水快用完了。”
李政眨了眨眼，让眼睛枯燥些，吻着周焱头顶。
“……走。”
陌生的感官体验，让她不肯醒来，边上的人在她耳朵边亲着，低声说：“都是汗。”
李政蹲下来，抱住她亲着，说：“我没你这么大个侄女。”
李政坐在床上，捧着她的手，拿走指甲钳，剪着她的食指，说：“持续喝。”
好久。
几步路进了卫生间，李政把她悄悄放进浴缸，说：“求我的时候叫我三哥哥，现在是老混蛋了？”
周焱闭紧眼，脚底蹭到了床尾的毛毯，她脚指头勾住，想把毯子扯过来，但是刚一动，就疼得她抽了口气，边上的人搭住她肩膀，起家把毯子拉过来了。
周焱看了他一会儿，渐渐蜷起腿，横过手臂，挡在胸前，不晓得将本身挤出了如何的线条，长发铺在床上，白净的脖颈上滑下一滴汗。
李政昂首。
“我去了客车站。”
李政问：“还走么？”
她抬起手，踌躇了一下，贴在了他的后腰。
“气候挺差。”
周焱展开眼，用力拽住盖下来的毯子，想要扔了，对方力量大，没给她得逞，周焱用力抽了一掌，恰好打在他锁骨，那上面另有一道指甲划痕，他淤青未褪，又添了数道爪挠的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