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上的空调扇吹着风,驱走了汗意和打盹虫,周焱在枕头上蹭了一下,问:“腕表买来多少钱?”
“没电了……”
周焱想让他穿衣服,话到了嘴边,还是憋了归去,她遮严实本身,趴下了床,刚站起来,酸疼得她踉跄了下,下一秒身子腾空,她被李政打横抱起。
过了会儿,李政说:“先别睡,我先放水,你洗个澡。”
“如何返来的?”
脸热情跳,仿佛盖过了水流声,周焱把本身蜷成一团,想了下,捂着毯子坐起来找了找,衣服毛巾都在地上,上头另有灰印子。
李政呼吸一停,将她用力扣紧,溅起的水花津润着窗框上的菌类,水中起起伏伏。
周焱抓着衣角盯着他,李政朝她走去,弯下腰,亲了亲她的嘴,说:“头发干了再睡。”
李政坐在床上,捧着她的手,拿走指甲钳,剪着她的食指,说:“持续喝。”
李政把珐琅杯给她,周焱接过,抬头喝着,左手被人抬了起来,她愣了下。
说完出去,从衣柜里翻出件短裤,一边望着寝室,一边套上,朝卫生间走了两步,又折返归去,床上的人刚套上他的红色t恤,布料从胸脯滑下,衣服大,暴露半边肩膀,松松垮垮,透着光。
周焱小声开口:“你不是去按摩了么?”
李政抬起她右手,剪着她的大拇指,有了经历,接下去的指头他剪得平整多了。
卫生间门敞着,昏黄的灯光落在大门口,35码半的小足迹还在,鞋尖朝着屋里的方向,仿佛再也不会窜改。
“嗯。”
周焱扫见他拽着毛毯的手,腕上套着一个玄色发圈,昨晚就在,白日牵着她时也在,抓娃娃机时仍在,在公车站台抽烟时,还在。
剪一个,算它30秒,剪剩下的九个,统共270秒。
李政跨进浴缸,周焱推他:“出去!”
抓完非常钟娃娃机,她走了,当时坐在公交车上,她回了下头,隔着玻璃,瞥见此人走离了站台,上了马路,跟个木桩一样站着,伞也没撑。
大浪卷席过后,江河归于安静。
剪完了一只手,用去了120秒。
这腕表是她凌晨摆在书桌上的。
“你出去!”
“……没去。”
“直接返来了?”
“水快用完了。”
“嗯?”
李政走了出去,半晌传来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