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将最后的笔划写完,满身力量已经耗尽,王钟成年面瘫的脸上,不由闪现出由衷的满足笑意,一头扎入丛林潮湿的泥地里含笑而逝。
说到这里,他似是情感颠簸太大不能自已,双拳紧握目光中暴露杀人般的目光,身躯颤抖很久,方松开拳头安定了表情,面露哀痛缓缓道:“不想已是太晚了,弟弟后心插着把匕首,趴在血泊中不省人事,手指兀自扣在地上,写完了陈洛的名字。”
“我的弟弟啊。”迷蒙的夜色中,王鼎心中一声悲号,这个铁铮铮的男人,刹时泪流满面,晶莹的泪珠,将月光分化成七彩的光芒。
安抚的拍了拍王鼎不住颤栗的肩膀,楚天眼中闪现出怜悯之色,固然自幼娘亲远去,但总归晓得身在何方,心中有个念想,可觉得此拼搏斗争。而王钟人已死去,留给王鼎的无他,空荡荡的只剩下复仇了。
三个男人则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盛酒的白瓷碗碰的咣咣直响。不管是甜香的米酒,还是平淡的小菜,玄麟都不屑一顾,欢畅的嗷呜叫了一声,扑到分得的香喷喷的烤羊腿上不肯复兴来。
王鼎如鱼儿被抛到岸上,恐怕堵塞般大口喘气,他一贯少言寡语,本日当着几近算是陌生人的楚天的面,变态的说了这么多,似是把一辈子能说的话说完,将心中无处宣泄的哀痛吐尽。
柳语柔梨花带雨哭了一会儿,忽觉在年幼的楚天面前这么做很不面子,娇躯颤抖着抬手背揉眼,抽泣很久方安定下来,拿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他道:“出去没多久,碰到一处暗藏的很好的池沼地,孙逸陷了出来没再出来。王钟哥...”
王钟死的心无仇恨,也无悔怨,因为他晓得只要写完凶手之名,就算此人流亡天涯远遁天涯,嫡亲的兄长,都会穷追不舍,将其逼入穷途末路,畅快淋漓的一枪捅死,或早或晚,陈洛总会下去陪他的,天国之行,不会过分孤单。
“都伤成如许了还喝酒,真是混闹。”柳语柔板着俏脸嗔怒道,虽深知兄长夙来要酒不要命,却不料已臻至如此境地,刚压下伤势,便迫不及待拉人喝酒,真叫她不晓得说甚么才好。
见其间事了,柳语柔袅娜娉婷的出来寻觅菜蔬整治小菜,两人的默契使柳玄与楚天惊奇地互视一眼,各自愣了一下,暴露个你懂我懂的神采,嘿嘿笑了起来,月圆夜,三两吃货不期而遇,心照不宣,不亦乐乎。
柳语柔端出整治的小菜搁在地上,分量虽小,却非常精美,堪做下酒的配菜,她取出小刀将烤熟的羊腿分与世人及玄麟食用,本身吃不几口,就只茹素菜,她可不想暴饮暴食,胖到连本身看了,都觉惨不忍睹无颜见人。
重说两件不幸之事,场面一时僵了下来,柳语柔王鼎二人眼含伤感面庞悲戚,楚天感同身受神采一样沉重。正巧柳玄压住伤势起家快步走近,双眼略微看了看,多年友情,不需多问,心中已明白八九分,以开朗的大笑突破沉寂的氛围。
闻言楚天微微一笑,他想到了一样嗜酒的楚云,他本人虽不好此道,可酒客中多豪放之辈,也就乐于与之交友。别的,经楚云不住引诱,喝风俗了酒量大增,与先前只饮三两杯就呛的面红耳赤自不成同日而语。
“自那今后,好几次在睡觉时被恶梦惊醒,梦中不竭呈现弟弟在疾奔中背心被匕首刺中的景象,倒在血泊中身躯颤抖的模样,用尽残存力量趁着月光在空中上誊写仇敌的名字,敌名写完,含笑满足逝去。对了,我亲眼瞥见,弟弟死时,脸上兀自浅笑,永久的凝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