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无以复加的喧华当中,西北天涯火光熊熊冲腾,苏景自离山带出来的无数乌鸦结阵而来!
洪吉的神采终究变了,转头瞪向身边大将,声音抬高、却粉饰不住的沙哑:“这是那里来的人马,从哪来的军兵!”
色厉内荏之言。腹背受敌本已倒霉,就算天斗山的兵马不敷精锐,但多出这一面夹攻,洪吉妖军增出的压力不言而喻。
此次不等妖将再来禀报‘重雄师情’,西北方向,还是极天远处,高耸传来怪叫之声:
而威风以外,小将军左膀高右膀低、歪着脑袋斜吊着眼......不是装的,而是真真正正、与生俱来的混横模样。
尘霄生的笑声传来:“陛下之言差矣,不是‘搬’。苏景吾弟,齐凤是我的,也是他的!他是在调运自家人马。离山弟子,不分相互。”
妖云阵前为首一员大将,顶银盔罩银甲。胯下一头三睛赤耳鱼尾采云妖鹿,手中一柄明晃晃地枭兽鬼头刀,端的威风凛冽!
老太婆的话音未落,她身边的莫耶蓝祈悄悄笑了一声......在敌阵妖兵听来,笑声轻视;在洪吉听来,笑声森冷;而是落在苏景耳中,这笑声亲热驯良。
樊翘就跟在裘安然身边。齐凤国御驾亲征是蝎怪沙包代为联络,天斗山的凶兵虎将则是侍剑孺子请来的,苏景这些年的经历樊翘已尽做转述,裘安然天然晓得‘天真传人’的典故。
天上、地下,妖嗥鸦噪,虽乱,但此中那份雄浑到凛冽的威风直冲苍穹。
或许没能想到苏景能促进此次夹攻,但洪吉雄师北侵之时皇位被篡夺,局势明白在那边,洪吉也好、麾下将军也罢,又如何能够想不到将来有天,这支雄师会堕入南北夹攻的地步中。
从境地来讲或算不得太高,但乌鸦数量何其之多!且‘金乌九劫’本就是给火乌鸦修炼道兵所用,上上妙法加上无尽鸦兵,那道火烧云上腾起的烈焰妖威,几近烧红了半座苍穹。
拈花更迷惑了:“老七是谁?”
斯须,北方远处俄然振起了隆隆战鼓。
洪吉麾下妖将再开口:“裘多数督,你又如何说?!”
三尸正胡乱猜想之际。俄然一个腐败朗朗的声音,从北方极远处传来,超越洪吉的无边大营,直直落到苏景一行‘面前’:“苏景,可还安好?”
过一阵,尘霄生的声音又复传来,笑的:“好家伙,我还动着‘天听’之法,震得我耳鼓发麻。再贺师弟,修得一身浩大元力!”
洪吉的笑容愈发狰狞了些,正向再说甚么,苏景就先点头笑道:“另有。”
庞大祸斗底子不予理睬,持续前行。
乌鸦叫声就算再如何整齐,平凡人听了都会感觉噪耳难过,唯独苏景听来,打从心底深处感觉亲热舒畅,哈哈大笑。
战鼓声如闷雷滚荡,挥荡冲霄煞气,威慑四方。
这是黑风煞的词,大黑鹰正与小泥鳅并肩而行,闻言想也不想就开口反复:“安敢不为主公效死!”
莫耶女魔规复如初,她的轻笑,各声入各耳。
天斗山皆动,当然少不了裘婆婆与大师娘蓝祈,两人就跟在裘安然身后。
苏景摇点头:“另有。”
苏景没修过这千里传音的神通,再说师兄人在那边他都探不到,能传也不知该往那里传。干脆以洪厚修元入声,开声振喝:“多谢师兄,苏景安好、有劳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