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姬尘没有反应,又说道:“沐小葵要分开长安了。”
到了傍晚,姬尘一人在这空荡荡的天渠阁中,只一盏孤灯,他一把将屁股底下的《四书集注》扔下去。
又一儒生道:“对!此言不差,若使秦爱天下人,则至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
一旁的北镇抚司谭青面无神采道:“九皇子,请吧!”
“是你!”姬尘认出来人,是那盗君白玉。“沐小葵呢?”
姬尘暗澹一笑:“起码还没有死。”
白玉指着姬尘说道:“不另有你吗,皇朝的九皇子,我们闯了皇宫都跟没事人一样,到时候报出你的名号,在杭州还不是横着走。”
十公主撇了撇嘴,笑道:“如果他们死了,那你便能够不再称病,到时候必然会陪我。”
“天然是忧天下百姓,解君王所惑!”
姬尘对着酒壶直接喝了起来,一口下去,烧了心,驱了寒意。
倒不如学学老祖宗,或像那小儒圣普通,行万里路来的实在。
儒生道:“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
十公主委曲的开口道:“只但愿你能陪我,实在父皇大寿那一天,我便晓得,小白狐早就暴露了狐狸尾巴,我也晓得你称病是假,可我实在忍不住了,以是奉告父皇。”
白玉摇点头,说道:“这长安的好酒可不止竹叶青,这是落雪阁的绿蚁。”
在这里,高谈阔论,说与鬼听吧。
中间的儒生士子见九皇子笑了起来,又瞥见这家伙把先贤朱熹的《四书集注》坐在屁股之下,心中顿时不满。
姬尘问道:“如果江南水患,洛阳干旱,这论语中也有体例?”
“绿蚁?为何我前次没喝到?”姬尘问道。
白玉接过姬尘手中的酒壶,话锋一转:“我们要走了?”
“分开长安?为甚么分开长安?不与我一起吗?分开长安去那里?”
虽是苦涩难懂,可这笔墨越嚼越有味。
白玉从怀中取出一壶酒,一只烧鸡,拿起地上姬尘踢过来的书,看了一眼便没有兴趣,与姬尘一样垫在屁股下。
姬尘偶然一瞥,只见黑暗中一人影,如鹞子轻飞。
姬尘冷眼看着这群发誓齐身治国平天下的儒生士子,读书能读出个天下大同?能读出的万世承平?
白玉一脸狐狸样,笑道:“那老乞丐领你们去喝酒不点这绿蚁,只与你们喝浅显小酒,可他又喜绿蚁,那小二打给他酒壶中,可都是这些绿蚁。”
“小葵没来,我一人来的,顺道去了趟御膳房。”
那人起了三落,转眼便来到姬尘的面前。
姬尘又问道:“书中可有体例?”
姬尘笑道:“商鞅之术助秦王一统六国,千古一帝,可二世而亡,这《商君书》救的了大秦?”
这话十公主说的风轻云淡,却让姬尘如坠冰窖,寒毛直立。
两人面对着面,重重一点头,相视一笑。
刺客?
一儒生问道:“为六合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承平。张载的这句话能处理江南的水患?洛阳的干旱?”
“你且放心,前次闯皇宫,你情愿一人揽下统统罪名,小爷我便把你当作兄弟了,那小葵天然是我弟妹。”
姬尘反应过来,一把扶住白玉,差点没把白玉摇散架了。
姬尘狠狠从烧鸡上撕出一鸡腿,细细的品起来:“嗯,不错,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