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幽若梦,谁言风无情。
很久,黑袍人踏月而来,一尘不染,身上的血腥味也冲淡了一些,世人竟有些怜悯起那噬尸虫来,黑袍人的一阵翻江倒海,死去的噬尸虫怕是有千万群。
想不到如许的话竟然是从本身口中说出来的,大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义。
黑袍人负手而立,手中拿着沐小葵从竹长熟行中夺来的青竹,缓缓说道:“这老龟在这忘川河上不知过了多少的光阴,那铁索横江,将这老龟监禁住,转动不得,本来那些噬尸虫便是他的口食,不过自我来了以后,每过几日便是好酒好肉的,现在嘴也养叼了,这噬尸虫也不吃了,每天就盼着我给他送酒送肉呢。”
老龟好久没有再吞入成群的噬尸虫,噬尸虫变得越来越多,更有一些早已经超出本来的束缚,变得与磨盘普通大小。
这两个真不费心,从用饭,到睡觉,就连坐下之时,谁离沐小葵近一些都要比上一二。
黑袍人此时安静,毫无波澜,却又让人感觉有无尽的哀怨。
唐千秋像一块狗皮膏药普通粘着沐小葵。
“现在大师虽没有杀意横生,可那招杀菩提还是霸气非常,不过地瓜总说大师刀中有佛陀,我也不知是何意。”沐小葵说道。
“大师确切穿了僧袍!”
不敷为外人道也!
“刀中有佛陀?柳僧佛?”黑袍人嘀咕了几声:“现在他再干甚么?可有说甚么话?”
沐小葵听闻微微一愣,欣喜道:“前辈也熟谙大师?”
“甚么?”
“我本日在佛前谩骂,你于阳间冥顽不灵!”姬尘划着桨淡淡的说道。
“你莫不是在骗我?”黑袍人凝睇这姬尘冷声道,眼中寒意顿生,可想来几分,又收回那凌厉的眼神:“你不成能骗我,也不敢骗我,骗我的人,我一眼便可看破!”
现在划子在这忘川河上缓缓的行驶着,竹篙已一分为二,撑不了船,只得用船桨。
黑袍人似癫似狂,捡起青竹,转眼消逝在世人眼中,世人只觉的远处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黑袍人不肯看沐小葵手中的刀,可待这划子使出迷雾,见月色如沫,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那柳僧佛在阳间过的如何?是不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承诺过我,会活的如此!”
黑袍人有接着说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且想,我与那老龟如果结为兄弟,他如果能活个百年千年的,我岂不是也能如此。”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相聚便是缘。
“够了!你们两个吵甚么?像是小两口过日子似得!”沐小葵气吁吁的往前走去。
姬尘一个劲的划着船,只看着世人在喝酒作乐,恨不得牙都咬碎了。
姬尘恨不得抓起手中的细柳将这唐千秋捅出几个透明洞穴。
黑袍人手中的青竹掉落在地上,轻咦了一声。
“你管的着吗?小葵都没有赶我走,你算哪个葱?”唐千秋摇着扇子对劲洋洋。
黑袍人缓缓说道:“愿你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表里清澈,净无瑕随。如此你在阳间凿佛,我于阳间渡船,甚好!”
世人望着黑袍人消逝在迷雾当中,比及天光覆盖,一片大好的六合呈现在世人的面前,却又找不到先前铁索横江的气象。
“那边便是长安吗?”
两个对风月之事老是少一根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