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先走……我现在还不能下去陪你。我得留下来,好好的护着我们的后代们。你鄙人面记得要等我,不要急着喝孟婆汤,不要急着走何如桥。”
云淮泪流满面的看着母亲,他咬牙,死死的忍着哭声溢出,四姐说了,他现在是将军府的小小男人汉,他要学会固执,要学着撑起将军府的门楣。
“本日,恐怕又要下一场大雪了……”
“我的鸾儿真的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今后全部将军府,都由你说了算,母亲也听你的。”
云管家应了一声,下一刻便有封棺的小厮上前。
棺材完整封死,再也见不到了,这辈子这世上,将再也没有这小我了。
云鸾红着眼睛,让人将云倾拉开。
几个壮汉从内里,抬着长长的棍子入内,欲要架起棺椁,谁知就在这时,有人当即出声:“慢着……让本王亲身为镇国将军抬棺。”
她就那么目不斜视,径直朝着门口走。
云倾扑上棺木盖,望着棺内云傅清那一张暮气沉沉的脸庞,她撕心裂肺地哭嚎着,喊着父亲别走。
“你等我一起投胎,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老婆,为你生儿育女。”
时候到了,云鸾举起破罐过甚顶,凝着父兄的棺椁,她狠狠地闭上了眼睛,而后将破罐狠狠地朝着地上摔去。
“我的慎儿……”
她低垂视线,看着空荡荡的衣冠,轻声呢喃:“大哥,你必然没死是吧,我会找到你的。”
云鸾的眼皮颤抖,喉咙处传出几分哽咽……
“母亲,你现在终究明白,将军府这时候不能退,只要退了,才是真正的万丈深渊吧?”
啪的一声,云管产业即便高呼:“起棺……”
他不能失态,更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想哭就哭,想闹就闹。
她们身穿红色的丧服,在世人的号哭中,率先迈出高高的门槛,走出灵堂。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县主不必客气,这都是将军和诸位义士应得的。”净无主持感慨一句,当即便带领诸位和尚入内。
刘氏惨白着脸颊,透过棺木的裂缝,最后看了一眼云傅清的脸庞……她贪婪似的,抖动手掌,去触碰云傅清冰冷的脸庞。
棺木被翻开,亲人瞻仰死者遗容。
刘氏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她却哭得很禁止,半点痛苦的哭声,都没有收回来。
云鸾握了握刘氏有些冰冷的手:“正因为如许,我们将军府现在,才是得尽了民气。即便将军府倾塌了一角又如何?只要具有这些民气,那些魑魅魍魉,就不敢再动我们分毫。”
云鸾眼底尽是心疼,她低声劝着:“大嫂,没事的,哭不出来没甚么的。没人会怪你……大哥他也不但愿,你为他痛哭流涕,悲伤痛苦。”
云慎的棺木,也被钉子完整封死。
院内燃起檀香,梵音袅袅升起。
云鸾一向都守在刘氏的身边,她早就做好,刘氏会昏倒畴昔的筹算,她搀扶着刘氏,脸上不见半分慌乱。
“我也没哭呢,你看,我和你一样,也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没有眼泪,不代表不会悲伤的……我明白大嫂,实在你的心,早就鲜血淋漓了。”
辰时一刻,在梵音木鱼声中,起灵开端。
云鸾鼻子酸涩得短长,她的手握上大嫂的手背:“大嫂,放开吧,该让大哥,入土为安了。”
钉子砸入棺木,那一声声,如同砸在了刘氏的心头,她的心鲜血淋漓,再也没有一丝无缺。